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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在抖,她感覺到了,卻不能抬頭,並非恨他或是怪他,只是不想看見他,他們現在的樣子,只能讓對方更痛。
“告訴我,父親的死,與你無關。”冷冰冰的聲音,配以他的動作,像威脅,可聽在她耳中,只有哀求。
她不動亦不語,槍口抖得更加厲害,“說!與你無關!”他的聲音變得暴戾,她仍只聽出哀求。阿二刺殺蕭權,她並不知道,可她沒法說出“與我無關”,阿二是為了給她父親報仇,即便不是她的意思,也不可能與她無關。
她的沉默不語讓他更加狂躁,厲聲喝,命令的語氣,“說!”尾音卻帶了明顯的哽意,她忍不住抬頭,看見赤紅雙眼,盛了淚,像是盛了滿滿的血。
淚水奪眶而出,立即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淚水讓他有片刻的失神無措,竟想去給她拭,手一動才發現,手上還握著槍,槍口還抵著她。
心早已硬不起來,對她,其實從未硬過,他的語氣是真的哀求,“黎,只要你說,我就信!只要你說!”他眼裡是哀痛絕望,緊緊盯住她,渴求她給他唯一的希望。
她閉上眼,輕輕的搖頭,淚水湧得更多。。。。。。請你別再問,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不管我說什麼,我們之間都已經不可能。。。。。。
他的眼裡終於只剩下絕望,緩緩放下槍,喉頭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密密麻麻的血點,灑上她的白裙,也灑上他的禮服,她大駭,慌忙站起來要扶他,眼前卻一黑,直直栽倒,被他及時撈在了懷裡,他抱她瘋狂衝出去的那一幕,讓所有人驚駭!一對新人,失去知覺的新娘,軟軟伏在緊張暴怒的新郎懷裡,各自的白色禮服上,全是血。
醫生說她只是貧血,再加上受了刺激才會暈厥,不是大問題。他的問題卻嚴重得多,急火攻心引起的舊傷復發,醫生建議他好好做檢查,他根本不理,他那樣子,誰都不敢勸,便只得由著他守在她床邊。
她小小的臉龐陷進枕頭裡,昏迷中,兀自緊皺了眉頭,膚色蒼白如紙,他從前竟然不知道,她貧血。眼角尚留淚痕,他以指腹輕輕去擦拭,肩上的傷口重新包紮過了,衣服上還遺有血跡,她的血他的血,早已分不清,只剩下乾涸刺目的紅。
她醒來時,已是黃昏,躺在柔軟的床上,愣愣看向天花板,腦中一片空白,房裡灑進柔和的夕陽光,昏暗又安靜,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見這樣一幅情景。他已經換下了禮服,端一盆熱水放在床邊,掀開她身上的薄毯,脫下她沾血的禮服,甚至脫下她的內衣褲,她只看向天花板,一動不動,任他擺佈,他擰了熱毛巾,擦拭她的身體,擦過她身體的每一處,最後,他拿一套睡衣給她穿上,又給她拉上薄毯,出門。沒人說一句話。
他再次進屋時,已是深夜,屋裡很黑,他沒開頂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端一碗粥,小心翼翼摸索到床頭,開啟壁燈,燈光是淡淡的黃,她還是擰起了眉。
他扶她坐起,拿兩個沙發墊讓她枕在身後,喂她喝粥,她很乖,像下午時一樣,他邊喂邊道:“你貧血。”
“我知道。”她突然頓住,抬眼看他,“你呢?”
他只看她唇邊的那勺粥,“我沒事。”
她垂下眸,沒再說話,一碗粥很快喝完。她以為他會走,他卻脫了衣服上床,關燈,擁著她睡下。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什麼都沒做,只靜靜擁著她,她睡不著,知道他也睡不著。
“媽媽呢?”
“在家裡,知道你沒事。”
。。。。。。
“父親的死因,對外宣稱是新黨暗殺。”
“二叔的屍身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