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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宿也驚心。
風起微瀾,了無望江興嘆:“自聖賢帝之後,皇氣漸盡。而如今地上盤旋二龍,青龍、赤螭,孰勝孰負?今生誰贏?”
天人不知,知者唯卿卿。
……
再次醒來已是隔天清晨,眼前飄著輕幔,鼻間滿是花香,她無神地望著床頂,只覺肩上火辣辣的燒著。
是噩夢麼?
她還在懷疑,可氾濫的痛感卻將她拉回現實。
原來是真的……
六月的陽光太過炫目,她捂著臉,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上一世父母之情淡泊,她孑然一身總是淒涼。因緣際會投生這裡,得到了期盼已久的親情,她好感恩好珍惜。可為何幸福總是那麼短暫,她恨過怨過而後振作。她那麼努力的活著,不過是想同心愛的人在一起,只想在一起罷了。
難道這也是奢望麼?
她搗著眼,無力感如小蟲鑽進她的四肢百骸,如驚濤駭浪霎時席捲全身。
窗外的花枝上停著兩隻嫩黃色的小雀,嘰嘰喳喳地互訴情語。她兀自躺著,連屏風外的輕響也沒能在意。
“想清楚了麼?”看著眼前相貌平凡的少年,六么輕問。
“嗯。”張彌微微頷首,耳垂上的血痣鮮紅欲滴。
“你要明白除了王,宮裡是沒有真男人的。”這個孩子怎麼就想不開呢?
無視六么奇怪的打量,張彌回身望著山水畫屏之後。青萼色的紗幔如波盪漾,床上的人舉手掩面,周身散發出落寞感傷。
“大人?”他舉步輕喚,聲音隱隱不穩。
幔間的人動了動,妖美的眸子綻出喜色,他繞過畫屏垂首立在床前:“大人,您醒了。”
“彌兒?”她拖著左臂慢慢坐起,“這是哪兒?”
“大人,這裡是白萼殿。”他壓抑著過分欣喜的情緒,話音低柔中帶著一絲異樣,薄薄的假面微有顫抖。
是了,浮動在空氣中的正是玉簪花香,這兒允之母妃生前的居所,青宮的禁地。
撥開紗幔,她走下古雅的木床:“彌……”
眩暈感突如其來,她扶著張彌的臂膀,及腰的長髮散落在側。
“大人?”
“沒事。”她撫額輕問,“彌兒你怎麼進宮了?”
避而不答,張彌徑直將她扶上床緣,取過淨口瓷瓶伺候她梳洗。
“彌兒。”冷眼掃過屏外的宮侍,月下沉聲低問,“我嫂嫂呢?”
“將軍夫人在為娘娘守靈。”瞧出她的警覺,張彌移了兩步擋住他人的視線。
“只有她一人?” 留夏夏不住,滿庭玉搔頭。簾外玉簪垂枝,月下端坐窗前,指尖漫不經心地穿過長髮。
“成妃娘娘膝下無子,王上命十四殿下為孝子,伏波將軍為主祭。”拿起案上的犀角梳,張彌盡心梳理著那一頭黑滑的青絲,“如今將軍奉命鎮守西北不得歸朝,將軍長子按例代為祭拜。”
彥兒也在宮中?心頭的不安漸漸成形,她眯起秀眸,目光凌厲地看向鏡裡:“北亂已平,我哥哥為何不得歸朝?”
犀角梳一滯,他下意識地垂眸。
“彌兒?”
這訊息怎能讓大人知道,若知道了,她……
抿著唇,張彌默默地為她打起小辮。
“鎮守西北,防的是眠州麼?”
他倏地抬首,落入那雙瞭然的美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先前是她被噩耗衝昏了頭,竟沒發現其中的蹊蹺。眠州危難,弄墨病急,西北戍防,一切好似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讓她一步步走進早已預設好的陷阱。
人生好像是一個圓,不論她如何努力,如何不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