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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們離開這裡投入生活中後會忘卻此時此刻在這裡,從未有過難得的一分清靜無為,但是至少,它知道他們來過。”七牧抬頭看層層疊疊的枝葉,“至少古寺知道他們來過,至少這座寺廟曾經賦予了他們都市生活以外的、不一樣的體驗,它希望留下的改變的並不是那些人的生活態度,它只是讓他們,至少是在古寺裡的這一刻,能夠明白這古樸的深意。”
“古樸的深意之後蘊含了什麼嗎。
“所以才讓這些被渾濁的氣息包裹了那麼久的人,願意到這裡來洗去汙穢,留存生命中這一刻的另一種氣息。”
七牧看向姜木眠,果然在這一瞬間,她是最瞭解自己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後走進那扇容納了這滿地清淨的古寺的大門。
一同來的其他學生,甚至是一些遊客,在聽完兩個人的話之後紛紛變了神色,對這座古寺都變得敬畏起來。
穿過淅淅瀝瀝的雨簾,姜七牧踏進了擺放著佛像的堂裡,幾個身穿灰布衣的和尚正跪坐在佛像前,手裡捏著念珠,嘴上念著七牧聽不懂的佛經,不遠的山頭傳來黎明的古寺鐘聲。
姜木眠跟在後面,雖然不明白所念的是哪部佛典,但從心底還是不由得產生出一種靜心的感覺。
華堂樹下,清一色的石塊鋪地。石塊是山裡的石塊,不似大理石光滑,卻像是一張長滿皺紋的臉,隨著這座寺廟的年歲而變得深刻起來。
往事不過一場宿醉,醒時天清亮,風分明,光陰兩岸,有你一葦渡杭。
'七'
至空目寺遊玩的遊客不多,大多還是些迷信的老人前來拜佛唸經的。
七牧看著遠處,不知道在看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其實我以前總覺得拜佛什麼的很幼稚,明明知道所謂佛是不可能存在,還要寄託於不可能的事物中。”
姜木眠淡然地笑笑:“所以,以前每次到老家山上的寺廟你才都不願意拜是麼,那麼現在你明白了什麼。”
七牧抿起嘴角,蹙眉。半晌,“是一種情感的寄託麼……有了信仰才有相信它,相信這古老的思想。就算知道‘苦的根源是人的慾望,只有消滅慾望,忍耐服從,刻苦休行,才能擺脫苦,到達極樂世界’這樣的思想是無憑無據的,還是仍然希望給予自己一個機會,能夠在這清淨之地體會不長久但卻是聊勝於無的徹悟。”
“小姑娘說得不錯。”
姜木眠和姜七牧看向門檻處,一手扶著門框的灰衣老者,猜想是寺廟裡的什麼方丈。
老者邀請兩人到院裡談天,七牧想想也就應了。
黑白兩色的棋子落在棋盤上,姜木眠和老者對弈,七牧在一旁看著。
老者落下一子,姜木眠皺起眉想辦法應對。七牧正好向老者請教問題:“師父,為什麼這空目寺裡並沒有供奉的香火,不像有些寺廟裡到處瀰漫著香火氣息。”
“一來,空目寺距離城市比較遠,來的人少。二來,空目寺喜清淨,供奉香火的寺廟都成了商業寺廟了,我們這兒為了讓寺的氣息乾淨些,和尚都穿灰色衣衫,來拜的人也都只是拜一拜,再來就是和幾位方丈說說話,下下棋。”
“這才是真正的清淨吧。”
悠悠古寺,冷暖寒暑,草木榮枯,半生彈指聲中。
雨還在下。雨落到地上的時候會疼嗎,或許是會的。七牧想起一句古老的佛語: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雨絲拂在池子裡,一池水也被染成清淨的顏色了。七牧手臂支撐在白色的石欄杆上,沒戴眼鏡景物有些模糊。
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旁邊來了,黛晗琳和京久暉進院子裡去看姜木眠。梁本初看看七牧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