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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月祥被吳越盯著,心裡一陣發毛,“吳幹部,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啊,哪個中隊幹部手臂彎裡沒有幾個自己人?我就是看不慣陳達這小子太狂,還不是何隊長背後撐著?這在咱三大二中又不是秘密,說出來我也不怕,反正我馬上就刑滿了。”
看來趙月祥知道不少東西,吳越問了一句,“聽你口氣,好像對何隊長有怨言呢。”
趙月祥尷尬的笑笑,“咱老老實實改造,怎麼會對幹部有怨言?”
“不是說快刑滿了嘛,天王老子也沒本事多留你幾天,你怕什麼呢?”吳越激了一句。
媽逼,老子怕個球,大不了送我去出監隊勞動到刑滿,趙月祥索性放開了膽,“我本來在茶田站小崗的,陳達問我要兩條煙,我沒給他,他就去跟何隊長嚼舌頭,把我小崗撤了,罰我下大田勞動,還時不時挑我的刺,害得我當年度啥獎勵也沒有,減刑少了半年呢。”
難怪有怨氣了,站小崗不過是弄一面竹竿旗一插,大田勞動可是實打實要出力流汗的,更別說沒有獎勵了,犯人減刑全靠獎勵積累,一般半年度的一次監獄表揚可減刑半年,年度的勞動積極分子可減刑一年,減刑材料送上去少了獎勵,監獄初審就過不了,根本不會送交給中級人民法院稽核的。
“這明顯就是牢頭獄霸行為嘛,你就沒跟何隊長反應?”
“吳幹部,那邊說話。組裡現在沒人。”趙月祥指指樓梯口的門衛組監房。
嗯,搞得緊張兮兮幹嘛?吳越有點納悶。
15章 副縣級罪犯朗鴻寒(一)
犯人小組監房其實跟大學宿舍沒啥區別,一樣的上下鋪鐵架床,看起來甚至比學生宿舍還整潔,地面乾乾淨淨,被子都疊成了豆腐塊,連洗漱用品也擺放的整齊劃一。。
不過細細看還是能看出一些區別的,首先小組監房鐵門沒有門板,從上到下是一根根拇指粗細的鐵條,間隔一個拳頭大小,這是為了保證幹警對監房內的情形一目瞭然,其次,床鋪未免多了些,吳越數了數,十幾平米的房間足足擺放了七張架子床,還有最主要的就是氣味,門衛組還好,畢竟他們不從事重體力勞動,而且每天等中隊幹警洗完澡後,還能抽空去泡一泡,其他勞作犯小組,隔了幾米遠就能聞見怪味,味道就像尿桶打翻沒清理乾淨似的,讓人作嘔。
吳越坐在床沿上,趙月祥搬了小凳子坐在他面前,剛想開口,看到秦風端了茶杯進來,又閉上了嘴。
“秦風,把我茶杯送到統計室,待會我要去找朗鴻寒談話呢,這兒你就別過來了,好好站你的門崗去。”吳越知道趙月祥想避人耳目,也善解人意一回。
趙月祥跟著秦風出了門,又四處張望了一番,才回來坐下。
“吳幹部,當時我從茶田小崗上撤下來,我也想不通,就去找何隊長彙報,哪知道他睬也不睬,只給我一句話,你這人拎不清啊。我搞不懂我為什麼拎不清?我站小崗站的筆挺,勞作犯溜號串崗我總是及時制止的,後來我才知道,在何隊長手下,光這樣子是沒用的!陳達問我們要的香菸大半是孝敬何隊長的。吳幹部,這次章軍和陳達打起來,就是因為陳達手伸的太長,問礦山勞作敲詐香菸了……”
“哦,章軍動手是不是因為他那一塊的好處給陳達搶了?”
“不不,吳幹部你誤會了,我實話實說,章軍倒是從來不問勞作犯要東西的,他那家底還在乎這個?他這次純粹是為了勞作犯出氣的。不過,章軍這人脾氣急躁,你在礦上勞動,要是給他發現了偷懶,嘿嘿,一頓打逃不了的,幹部不是不允許犯人打犯人嘛,他啊,兩頭不討好!”趙月祥想起他在礦上勞動時,章軍看在老鄉面子上還是挺照顧的,不由為剛才為了吹捧吳越說了章軍幾句壞話而難為情。
“趙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