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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記憶好是第一要點。
所以,平娘對於自己見過的人往往都會記在腦子裡,絕不會輕易忘記。
如果那個送顧奕竹去如意客棧的女人是江湖上的人,那麼平娘有極大可能是認得的,而就算不認得,以平孃的記性,她也能描述住那人的長相。
然而,顧奕竹搖了搖頭,說:「平娘說,當日事務繁忙,所以對送我去的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印象。」
「她在撒謊。」秦艽眯了眯眼睛,轉頭看了顧奕竹一眼,說道。
「我知道她在撒謊,她回答我時,眼神有那麼些微的躲閃,雙手僵直地貼在身側,指腹一直在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服。」顧奕竹斂眸說道,然而知道又有什麼意義呢?她不想回答就是不想回答,戳破謊言也不過是撕破臉的迴避罷了。
「其實,如果要查是誰送顧奕竹去如意客棧的,也不難。」李照停了筆,抬頭說道:「他們千方百計救活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那肯定是有後招的,否則,不是白費功夫?」
顧奕竹的談吐是土生土長的端朝文人模板,所以李照排除掉了他和自己一樣是穿越者的可能性。
他說話時,眼神中總是有著揮散不去的一縷迷茫,一時半會兒可能可以偽裝,但一路走來,一點破綻不露是有些難的。
李照也就相信了他是真的失去了記憶。
但那個女人為什麼會有這種起死回生的能力?這和自己的穿越有關係嗎?她心裡的疑惑比一開始穿越時更甚。
濃霧一般的謎團在李照心裡盤亙不去。
在他們出發的第二天下午,李照一抬頭,就看到了瀘津關處的山脈。
馬車沿著窄窄的山道下行,一側是赤色的綿延不絕的山體,一側則是清澈的瀘水。過午的陽光暖融融的,有著春末的微涼和一點點夏意,江面上有漁夫伴著嘹亮的歌聲在划船。
如果不是這一行的目的,和自己身體裡的毒,李照幾乎都要以為這是在度假了。她深呼吸一口氣,朝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瀘津關內,有山也有平川。據那幾個禪宗弟子的描述,他們應該是要深入到山林深處,等過了這段窄道,我們就該下馬車了。」秦艽坐直起來,抬著馬鞭指著前方一個彎道說道。
李照嗯了一聲,伸手去拿三秋不夜城,將其反背在背上後,又將書和紙筆都收拾了一下,壘好。
「李姑娘,你要找的是什麼?」顧奕竹問道。
他跟著收拾起一側小櫃子裡的藥來,既然是要下馬車步行,那藥自然是萬萬不能落下。
「九龍寶珠。」李照也沒想著瞞他,瞞一個失去記憶沒有立場的人,很沒有必要。
果不其然,顧奕竹把包袱繫好後,扭頭又問道:「九龍寶珠是何物?」
「九龍寶珠是一個可以帶我找到一處秘藏的寶貝,如果我們等下運氣好,說不定能見著。」李照笑了一下。
秦艽驅車上山,將馬車停在了山道口的右側林子裡。
四周都有草,給馬繫上一個不長不短的結之後,馬既餓不死,也跑不掉,這樣他們回程時,也就免去了諸多煩惱。
兩個人一前一後翻身下車,跟在秦艽身後往山上走。
林間十分幽靜,能聽到不遠處的江水拍岸的聲音,凜冽而清澈,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通透感。
「既然是寶貝,那肯定是有人爭搶的。」顧奕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最後頭,說道。
李照點了點頭,說道:「幾天前,禪宗弟子已經來了,如果我們運氣好呢,就可以正巧趕上,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喝湯都趕不上熱的。」
秦艽之所以一直沒有催李照,由著她中途耽擱時間,是因為他在和集縣聽到那幾個禪宗弟子的交談中,明顯是說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