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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眼疾手快地跟在後頭扶住窗戶。
這間屋子後頭是一棵高大的桑樹,枝繁葉茂。
那天臨時溜走時,李照非常順手地把包袱和劍一柄帶走了,她一翻窗就看到了樹,然後就順理成章地把包袱和劍一併藏在了樹上。
事實上,也正是她這麼個行為,讓後來細查的阮素素和柳名刀都鬆了一口氣。
起碼,他們知道李照是自己走的,而不是被擄。
當天夜裡。
陳為仁一行人很晚才從主人居舍那邊回來,阮素素眼睛通紅,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她和柳名刀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一道轉了彎。
「欸,名刀大哥,你走錯方向了。」喝高了的赤脊迷瞪了一下,扯住柳名刀的手臂,往北邊指了指,說:「這兒,這兒才對。」
青牙雖然不知道柳名刀和阮素素要商量什麼,但也是能看到他們之間眼神傳遞的。於是他嘆了一口氣,揪著赤脊的衣領子,啪的一聲把赤脊的手打落。
「別鬧,讓你少喝些,非要和人家拼酒。」青牙抬手糊了一把赤脊的臉。
柳名刀朝青牙擺了擺手,和阮素素走了。
仇英見他們兩個神神秘秘,吆喝了一聲,跟了上去。
一旁梅嬸抓著譚博榮的手過來,瞧了赤脊一眼,問:「要不要我給赤脊煮點醒酒湯?不然讓博榮去煮也成。」
「博榮去吧,梅嬸你歇著好了,今天在山上幫著找了一天小照,你也該是累了。」青牙朝譚博榮抬了抬下巴,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赤脊往房間那邊走。
「好了,梅娘,你先回去歇著吧,好好休息了,才能照顧好大家不是?」安叔在一旁拍了拍梅嬸的肩,好聲勸道。
兩人又拌了幾句嘴,各自往各自的屋子去了。
跟在姬康身後,老實了一天的扈丹兒見這人都走了,姬康卻還支稜著站在院子裡不動,便怯怯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擺,小聲說道:「康大哥,我們也回去吧。」
那廂陳為仁抱著陳丞澄正和夢生在比劃著名什麼,聽到扈丹兒開腔,餘光掃了她一眼。
昨天半夜扈丹兒讓婢女去聽牆角的事,他已經知道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姬康護著她,反倒把阮素素和李照氣個半死的事。
只是這兩天接二連三的變故,讓陳為仁一直抽不出空來和姬康單獨聊聊。
「夢生,你帶著澄兒回屋休息,我和康哥兒聊兩句。」陳為仁把陳丞澄交給夢生,轉身朝姬康走過來。
姬康一直不走,也就是等在這兒的。
他見老大一天都板著個臉,自然是明白這一通說教跑不掉的。
於是,他轉身摸了摸扈丹兒的頭,和她身邊的同樣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的銜月說道:「扶你家小姐回房,早些歇息吧。」
「是。」銜月連忙福身應是。
「康大哥——」扈丹兒還想說什麼。
「好了,丹娘,我與老大要談事情,乖一些,好嗎?」姬康柔聲說道,但聽在扈丹兒耳朵裡就滿不是滋味了。
她戰戰兢兢兩天,一直不敢高聲說話,眼下想尋著個空隙和姬康溫言軟語幾下都不行。
頓時,滿腔委屈湧上心頭。
扈丹兒眼皮一搭,便落了淚。
姬康慌了神,忙扯袖去擦她的眼神,一邊擦一邊哄道:「好了,丹娘,晚些,晚些我再去陪你,可好?這一日我知曉是讓你受委屈了,等離開了谷,我便帶你尋一處山水之間,就我們二人住下,好不好?」
連哄帶勸。
陳為仁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姬康把扈丹兒哄走了。
「康哥兒,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陳為仁等扈丹兒走了之後,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