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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想起來了。下了飛機後,他在巴士上翻閱旅遊指南,從最後一頁的塑膠薄膜中發現了那枚新月黨的硬幣。
&ldo;&l;問號&r;將以新月黨的外勤人員身份潛入自由軍,保護&l;問號&r;不讓他的身份曝光,這是b計劃的內容。&rdo;山姆說,&ldo;於是這個任務就出現了自相矛盾之處。a計劃要求我保護&l;引號&r;完成任務,b計劃卻要求我保護隨時可能破壞任務的&l;問號&r;。但我好歹是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l;問號&r;出現就可以不用再管&l;引號&r;。我想委託人一定對你們的關係有所瞭解。&rdo;
&ldo;問號&rdo;出現了,他會用生命去保護&ldo;引號&rdo;。
麥克問:&ldo;&l;句號&r;又是誰?&rdo;
&ldo;&l;句號&r;不在我們中間,沒有經過本人的同意,我不能告訴你們。&rdo;
&ldo;好吧,無論如何,我應該感謝你救過我一次。&rdo;
&ldo;一次?&rdo;山姆意味深長地說,&ldo;不是兩次嗎?&rdo;
麥克看著他的笑容,吃了一驚。
&ldo;在瑪克塔克的地下室裡。&rdo;
&ldo;你殺了沙特。&rdo;
&ldo;是的。&rdo;山姆並不否認,&ldo;我不得不殺了他,因為他活著會讓你的謊言全部落空。&rdo;
這也是令人費解的解釋,麥克一直認為沙特只是個孩子,也許他在父親的影響下殺過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內心複雜,或者說,他可能有很多想法,卻未必不是個單純的男孩。
然而山姆的話為這個薩倫基爾少年增添了幾分別樣色彩。
&ldo;沙特只有十四歲。&rdo;
&ldo;你想說他是個孩子。可我早就告訴過你,這裡沒有孩子。如果你在炮火和炸彈中出生,每天醒來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槍響,那麼你在學會走路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孩子了。&rdo;山姆說,&ldo;我曾經殺過幾個這樣的孩子。如果你堅持認為未到法定年齡就是孩子的話,那些確實就是孩子。他們拿槍對著我,在一條小巷裡,都只有十三四歲,槍比他們的個子還高,他們的眼神充滿仇恨,然後就開槍了。那是我最慘的一次,我中了四槍,肩膀、肋下、大腿,還有一槍在胸口附近,幾乎要了我的命。我在醫院躺了半年,接著經過更長時間的復健才重新站起來。從那時起,我就決定再不把任何人當成孩子。&rdo;
&ldo;那也只是你的個人經歷,這件事可以改變你,但是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rdo;麥克說,&ldo;我沒有感覺到沙特對我的威脅。&rdo;沙特靦腆內向,幾乎很少在隊伍中說話,即使他的父親是這支隊伍的首領,他也沒有顯出任何特殊性。
&ldo;你感覺不到,因為他沒有給你威脅,但他的威脅確實存在。沙特在自由軍中有更高的使命,這種命令並非來自他的父親費薩,而是更高一層。&rdo;
&ldo;來自於誰?&rdo;
&ldo;信仰。&rdo;山姆向對面的街道瞥了一眼,&ldo;看到那裡的畫像嗎?&rdo;
一張典型的阿拉伯人的畫像,畫中人留著濃密的髭鬚,目光堅毅,神情嚴峻。
那是一張通緝令嗎?
不。
&ldo;努哈穆卡拉姆達烏德拉蒂夫。這個名字在戈爾維亞反對派勢力中聲望很高,是他們的精神領袖,他高於一切,甚至是頭目和父親。&rdo;
&ldo;你是說沙特直接受命於恐怖分子頭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