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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益柔轉過來，用手捏了捏安無咎的臉，還拽了拽，又仔細觀察臉上的毛孔和微小的淺色絨毛。

「你的臉也是真的，不是買的。」她忍不住感嘆，「現在純天然的帥哥可太少了，好多沒成年就換了臉。」

「臉很重要嗎？」安無咎問。

鍾益柔挑了挑眉，「當然了，你在想什麼。」她搖搖頭，「現在這個世界，暴力、致幻劑和性可都是硬通貨，美貌說白了不就是效能力的一種嗎？尤其是天然的美貌，那些有錢人最討厭捏出來千篇一律的細胞臉。你知道什麼是細胞臉嗎？就是拿人的面板組織培養出來的表皮，聽起來好像還湊合，實際上培養皿裡的皮那叫一個詭異，跟橡膠似的……」

說起本行，鍾益柔話多了起來。可安無咎對自己的外表沒太多感覺，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稀有特質。

鍾益柔扶著安無咎的下巴，又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臉，得出一個結論，「不過你這種程度的臉，好像現在的技術也弄不出來。這頭骨，還有這眼睛的形狀，真不錯……」

沈惕的手電筒瘋狂在安無咎的腦袋上掃射，用以提醒鍾益柔該做正事了。可鍾益柔卻瞥了他一眼，「面罩男，你為什麼要戴面罩？該不會是毀容了吧？」

安無咎也扭頭去看他，只見沈惕聳了聳肩，像是在預設。鍾益柔的臉上流露出些許不真誠的憐憫，「我整容技術不錯的，保證能讓你有張不錯的臉，雖說不能變成大帥哥，但絕對不需要戴面罩。」

「而且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怎麼樣？考慮一下？」一提到錢，鍾益柔那雙漂亮的眼睛就開始發光。

可沈惕只是搖頭，並且將手電對準了安無咎的腦袋。

「不要算了。」鍾益柔撇撇嘴，不在繼續推銷自己的整容技術，低頭專心檢查安無咎的腦後。

「摸到了。」

兩個介面分別在安無咎兩隻耳尖45度斜上方一寸的位置，藏在頭髮裡，很小的一塊方形凸起，是液態金屬電極的封閉閾，「你的虛擬機器和我們的都不一樣，電極也是不一樣的。為什麼？」

她感到疑惑，試圖開啟封閉閾，卻發現整個虛擬機器目前是終止程式狀態。

「我開不了。」鍾益柔使用了好幾種工具嘗試，甚至用強制開啟的編碼進行操作，但都未果，「不行。這個啟動程式是內建的加密程式，我沒辦法。」

安無咎對此表示理解，「沒關係，我現在就在聖壇裡，說明它內部正在運作。或許是部分程式暫停了。」

沒能完全搞定，鍾益柔對此有些不滿，畢竟她自認為自己是業務能力非常過硬的義體醫生，想了想，鍾益柔一拍手，「對了，我可以幫你安裝一個感官樞紐環，你現在痛感缺失或許跟這個有關。」

她從自己的工具包裡拿出一個泛著金屬光澤的太空灰色流線環，一頭卡在安無咎的耳廓，另一頭的磁吸感應裝置鏈在他的隱藏式介面外。

「這是最新一代的太空碳化矽，比我們腦袋裡安裝的好用得多，本來是留給我自己的。這樣先安上，在聖壇裡還沒法生效，如果能活著從這一輪出去，到時候我在現實世界給你裝載，還有你的骨頭，得掃描一遍。」

安無咎也對鍾益柔表示了感謝。

「我會幫助你的。」他的語氣溫和又誠懇，鍾益柔到現在還不習慣，只是笑了笑，「那就不必了，給錢就行，一萬聖幣。」

鍾益柔只是隨口一說，手也是隨手一伸，畢竟一萬聖幣在現實世界足夠走私半盒太空碳化矽材料了。

誰知安無咎聽了便立刻安安靜靜將面板調取出來，隨即便在轉帳介面輸入了鍾益柔的名字，確定個人資訊後毫不猶豫地轉了帳。

聽到提示聲鍾益柔才發現，速度之快，令她這個守財奴一時間驚得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