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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多人怎麼叫她去找大夫。
大夫找來,說是受了寒,加上心情抑鬱,吃幾副藥發了汗,開解他放開心懷就沒事了。四季跟著去醫館煎藥。
顧容站在屋子裡,看張氏拿著帕子直哭,她爹在一旁也不住叫另一個婢子‘紫兒’拿著帕子給張宇擦汗,顧魚也焦急的不知道口中念著什麼。尤氏突然問顧容,“你夫郎呢?”
顧容還沒說話,顧魚就憤憤說:“他還沒起身呢。”尤氏一聽,明顯不高興了,夫郎比他這個公爹起的晚也就算了,妻主都起了,他卻還睡著,哪裡有半點賢良!客人病了,家中事物該他打理他卻在睡著。
顧容皺了皺眉,不悅看了顧魚一眼,顧魚咬著嘴唇,不平的擰著帕子。顧容看了顧魚好幾眼,不知道這顧魚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沒有禮貌,像個……看來她的確是疏忽了,可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看她爹著急著張宇的病情,安慰說道:“爹,大夫說沒事,喝了藥發了汗就好了。秦卿昨晚在書房幫我研磨,睡得晚了,我讓他再睡會兒。”
尤氏聽了,臉上才好看些,看張氏對著張宇直抹著眼淚,又遞了帕子給他,“張哥哥,你別太擔心,喝了藥就好了。”
張氏一聽,哭得更厲害了,“大夫說了他這是心病鬧的,要是這心病不好,我家哥兒怎生是好?”昨晚的事情,尤氏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勾欄院出來的小賤人,若不是他,他家哥兒哪裡能有這樣的田地,若是宇哥兒有個好歹,他也別想安生,想著眼淚流得更洶。
尤氏還是溫言安慰著,顧魚也七嘴八舌說著好話。顧容嘆了一口氣,心裡淡淡的內疚,卻又無能為力,希望他自己想開了……
到了快早飯時候,秦卿才起了,臉上還帶著睡眠不足的疲憊,還有些蒼白,綠柳在一旁有些焦急,“君子,我去叫大夫吧。”秦卿搖了搖頭,家裡病了一個,他這時候又去請大夫,若是不是,那尤氏豈不是對他意見更大?只是讓綠柳給他梳洗,綠柳沉默端水擰帕子給他潔面,梳頭的時候綠柳要梳個高鬢,秦卿讓他只簡單挽個矮鬢,首飾不戴,胭脂也不抹了。穿上厚厚的棉襖就急忙去看張宇,走到門邊聞見藥味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顧魚見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尤氏也轉頭看他,帶著些許責怪,秦卿看了眼屋子裡,還是踏了進去,卻不見顧容,心裡雖知不應當,可還是鬆了口氣。
張宇病了,留著紫兒照看,大家便去吃早飯。卻還不見顧容,秦卿打發綠柳去書房叫她,綠柳應了一聲急忙跑去。
顧容在書房聽顧二跟她說找到哪家酒水好,價錢幾何,如何拿貨。最好的一家酒家,是蘇州老街的孫大娘,祖傳的手藝,價格公道,只是每個月只能限量拿貨,次之則是東街張老頭釀的酒水,即使是男子,他的手藝也僅在孫大娘之下,一樣的定量拿貨,價格略高些。其他大多酒家釀製的酒水在外地或者更勝一籌,只是在蘇州卻普遍了,在那些酒家拿貨不限制,還有設有專門酒廠的,價錢也更低些。
顧容聽她說的頭頭是道,詫異看她,沒想到老實人還有這本事。顧二抓著頭傻傻的笑,臉有些紅,嗓門卻大得可以,“奶奶,這些是綠柳教我的這樣去問的,就問到了。”
顧容更驚奇了,綠柳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婢子她知道,人也有自己的主見,心氣也高,這顧二一個老實近乎愚笨的人,卻搭上了綠柳?
還沒等她八卦,綠柳清脆的聲音就從書房門外響起,“奶奶,早飯備好了。”顧二臉騰的一下全部燒紅,即使臉上黝黑,卻還能看見兩朵紅雲,手腳無措不知怎麼擺放,頭直伸著,都快伸出門外去看人了。
顧容深深覺得丟臉,嗤笑一聲,大步走了出去。她走去飯廳,綠柳跟著她背後,顧容挑了挑眉,回頭一望,顧二隻能站在原地急著鯨吞綠柳的背影。顧容心情頓時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