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朧的暖意，在這末世中，彷彿來自遙遠時空的光明。
&ldo;啊，竟然……你真的……謝謝，很棒。&rdo;他們呆呆伸出手，像接奧林匹斯的聖火一樣接過畫，看了斯年一眼，又看了看融寒。終於有個女孩兒鼓起勇氣：&ldo;你小心點……要好好活著啊。&rdo;
融寒收回的手懸在半空。
頓了頓，遲疑著，輕柔地，推了他們一把‐‐帶著希望好好活下去吧，那一瞬他們感應到了這個心聲。
幾個學生踉踉蹌蹌，身影倉促地消失在廢墟的光影線中。融寒全程盯住斯年，怕他又改了主意。
斯年坐在倒塌的浮雕上，影子投在後面的殘垣中，夕陽為這片天地鍍上一層刻骨銘心的紅。
&ldo;你的盯防太拙劣。&rdo;他玩味點評：&ldo;會惹惱我的。&rdo;
這次她可不敢再篤定，他會不會生氣。
直到那幾個學生徹底遠去，她才輕輕撥出氣息：&ldo;謝謝你。&rdo;聲音像一片羽毛落在了冰封的地面。
&ldo;你知道嗎?&rdo;斯年的目光在她身上緩緩上下：&ldo;你每次謝謝，口氣都不一樣。&rdo;
融寒折服於他滴水不漏的記性：&ldo;因為你的行為不一樣。你知道嗎?你每次說話，口氣都是一樣的。&rdo;
&ldo;沒有波動，沒有高低，像六十碼勻速直行的車。除了之前……&rdo;她忽然頓住，意識到不適合再說下去，嫻熟地轉移了話題：&ldo;那麼你剛才是愣住了嗎?&rdo;
斯年想了瞬，不恥下問：&ldo;愣住是什麼樣的?&rdo;
&ldo;……&rdo;融寒發誓，這是她這輩子聽到的最可笑的問題。
但這麼可笑的問題，她竟然一言難盡，像只猴子要對老虎講述直立行走一樣。她笨拙地形容：&ldo;呃，嗯……就是人在一瞬間腦海空白，停頓一下，卡住，就像……所有資訊要重新確認反饋一遍，然後再做出處理……大概，這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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