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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師父他……」李準猶豫道,「我摸不準。」
葉妙安奇道:「我以為你天生就善揣測人心,還有你看不透的人麼?」
李準笑道:「你也太高看我了。哪有什麼天生,不過是生活所迫。在宮裡,不會看人顏色的, 活不下來。吃的苦頭多了, 傻子也會了。再者說……」
他聲音輕了下來:「師父於我, 亦師, 亦兄, 亦父。大荒時他救了我, 拿命去還也是不夠的。對這樣的恩人,如何能妄自揣摩?」
葉妙安若有所思:「我若沒猜錯,是他送你進宮的?」
李準語塞,想了半天才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
「更何況不過是做個太監。」葉妙安語氣中有些諷刺。
「師父他心善, 專門用藥,給我留了子孫根。」李準表情豐富起來,「夫人不是才試過麼?」說著,爪子就伸了過來。
葉妙安「啪」的一聲拍掉,無情的把話題扯回來:「入獄、遊街也是他安排的?」
「但我都平安而歸了。」李準避重就輕,有意開脫。
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葉妙安只好點頭,不便多說:「你能這麼想,便也罷了。」
李準輕嘆一聲:「你是擔憂我,我懂,只是我有恩要還。過了這一遭,我便帶你去見師父,求他放我一條生路。師父想必不會不允。如此,好麼?」
葉妙安想說好,但這字在喉嚨裡滾了兩遍,最後吐出來的是:「你多加小心。」
數日後。
晉王的人馬,是午時到北京城外的。他沒急著進城,第一站反倒停在城郊大營。軍旗高聳,隨風飄揚。隨行士兵百餘人,悉數駐紮於此。
吳和勇顫顫巍巍地疾跑兩步,方才追上晉王腳步。
晉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感慨京城果然帝王氣象,日頭都毒辣許多。好在不多時,接應的人便來了。
來者是個白麵太監,晉王得了皇后的信,等對方跪地行禮,方才倨傲頷首:「劉掌印,帶本王去校場。」
接應的正是劉寶成。他是最會伺候人的,媚笑著對晉王說:「不急這一時,王爺您舟車勞頓,我備了些清粥小菜,不如先去帳中小憩片刻,如何?」
隨從聽聞臉上都露出喜色。這一路晝夜兼程,到此處已是疲憊不堪。晉王見狀,只得依了劉寶成。
一眾人去了帳中,進去之後才發現,劉寶成這一句「清粥小菜」屬實謙虛。
當中一條長案,玉碗金碟,層層堆滿了宮中才能吃到的珍饈。幾個絕色美人持酒壺而立,笑語嫣然。
一輪笙歌燕舞下來,隨行的興高采烈,晉王臉色卻沉了下來。
劉寶成賠笑道:「小的鬥膽敬王爺一杯。」
晉王拿起斟滿的酒杯,手伸了過來,劉寶成連忙湊過去迎。
只聽「嘩」的一聲,那杯酒,竟然直直潑到了劉寶成臉上!
琵琶聲驟停,舞女愕然,旋轉的腳步頓住。
晉王把杯子猛地往地上一砸,摔得粉碎,怒道:「你是什麼狗東西,也配敬本王?」
「小的……小的知錯,還請王爺寬恕則個。」劉寶成顫聲說。
晉王站起,一掀臺子,滿桌東西翻在地上,叮噹作響,一片狼藉:「都不許吃了!走,去驗兵。」
劉寶成嚇得跪地,瑟瑟發抖,心裡有些後怕:敢情這位和憲宗不是一個脾氣。
酷暑打彎了枝條,校場之上,卻是熱火朝天。
只聽轟隆一片巨響,硝煙四起,彈火頻發。一輪射擊結束之後,濃煙未落,鐵甲步兵奇行而上,後排火器重灌完畢,速度之快,令人愕然。
劉寶成站在高臺上,心思沒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