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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結局(上)
已是日上三竿了, 玉昀醒來得昏昏沉沉。觀音殿內的光線依然很暗，身旁凌霆川的位置卻是空空的。隱隱聽著殿外有人聲，是世子爺在說話。
&ldo;昨兒從富貴繡坊拿了人, 我問了遍, 那掌櫃的話有些駭人。得叫您來聽聽。若不然, 這背後的人，御林軍都是不敢動的。&rdo;
玉昀撐起身來, 循著聲響往外頭望去。她的被褥是在佛像背面，那邊兩道人影就在佛像前頭。凌霆川倚在座椅中, 便見世子爺叫人領著人上來了。
想來是關乎流民的事，玉昀起了身, 緩緩走了過去。她腳步輕, 那邊該是還無人察覺。
世子爺捉來的人, 生得清秀，是有幾□□姿與氣度的。稱呼自己做徐曹。見凌霆川上座，手上口上禮數齊全, 看來便該真是有過些許見地的人。
&ldo;徐曹?&rdo;凌霆川聽著那名字，手指在藥碗邊沿摩挲著。&ldo;江蘇人。什麼時候來的京城?&rdo;
&ldo;回王爺的話，今年過了大年便來了。&rdo;
&ldo;自己犯的什麼事兒，自己清楚麼?&rdo;
徐曹低眉順目，這會兒一絲反逆都沒有, &ldo;清楚。清楚。可小的也只是個掌櫃的，每月只管從各村桑田莊子裡收成絲綢。上頭、下頭的生意，也只是從小的這裡經手。小的知道的不多, 怕也不是王爺您想要的。&rdo;
凌霆川笑了笑, 擱了茶碗, 又問, &ldo;家裡什麼人，來京城，是投靠誰的?&rdo;
&ldo;……&rdo;徐曹方還從容應答，被問起這個，神色多了幾分慌亂。&ldo;家裡，就我與我婆娘，還有個小兒。來京城，是來投靠表姐…&rdo;他說著，特地觀摩了一番對麵人的神色，撞上那雙冰冷的眸子，也不稍人家再問，忙又如實招來了。
&ldo;我表姐是尚書宋大人的夫人，那邊府上出了位皇后，族裡都指著宋大人沾光。&rdo;
&ldo;宋奇南?&rdo;凌霆川揚了揚聲，方看向一旁候著的齊靖安。
齊靖安知道這是審到點上了，又叫人押了一人上來。凌霆川看著地上顫顫巍巍的人，自也認得。四品往上需上早朝，他雖不怎麼理事，卻也見過此人。&ldo;衛旬啊?&rdo;
&ldo;臣、臣參見攝政王。&rdo;戶部侍郎衛旬，官拜四品，正是宋奇南的下屬。
&ldo;說來聽聽，京郊流民之災，富貴繡坊改農田為桑田，將絲綢運往廣東海外牟利，這事情，和戶部是什麼關係?&rdo;
&ldo;……&rdo;衛旬昨夜裡，已被關在御林軍中整夜。想了一宿，也想明白了。便就如實道，&ldo;其實，宋大人也並未落明令。只是、只是牽連著一干官員，他們想了這法子，便與宋大人孝敬了一番。這京郊農田的事情，一經打點，戶部便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do;
凌霆川冷笑了聲，&ldo;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是好，如今孤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惜你們遇著長公主，她眼裡容不下這沙子。&rdo;
他說罷，又端起藥碗來探了探溫熱，確定是涼了，方飲了一口。&ldo;那邊掌櫃的說，不過是表親的徐府上，都指著他宋奇南發達。那宋奇南到底收了多少好處?&rdo;
&ldo;這。&rdo;衛旬猶豫著，是在心裡估摸，這數目是怎麼報的好。&ldo;這若是論頂多的報，恐怕臣也是算不清的。除了銀錢，還有好些名貴之物。如長白山的人參，前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