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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無聲落到那些屍體的脖頸，手腕等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伸出觸角伏在他們身上開始大快朵頤，那些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宛如被放空氣體的皮袋子。
先是血液，而後是內臟，血蝶幾個呼吸間就將一個人的屍體啃食殆盡。
血蝶猶如一張紅色巨毯遮蔽整片天空，不知是不是沈夭夭的錯覺，她甚至覺得天上的圓月都開始變得血紅，入目全是像血一樣的紅色。
剛想扭頭問諸葛淵，她卻在轉頭的一瞬間發現自己師父盤腿坐在地上，眼睛竟不知何時也變得血紅。
沈夭夭心裡大駭，忙不迭奔到諸葛淵跟前：“師父！”
她也不敢動諸葛淵，只能擔憂地守在諸葛淵身旁。
諸葛淵的眼底閃爍著妖異的紅光，他轉頭看向沈夭夭，輕輕對她搖了搖頭。
無心的真身站在牆頭上，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他望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血蝶，嘴巴翕動，呢喃出聲：“原來，你也修煉了禁術。”
就在他失神的瞬間，牧星野如一支白色利箭般朝他射了過來。
上次他和無心在壽王府交過手，抓住無心失神的間隙，牧星野毫不猶豫一掌朝他真身劈了過去。
等無心反應過來的時候，牧星野人已到了跟前。
無心靈活地朝旁邊躲去，卻被牧星野緊追不捨，最終一掌拍到了他胸口處。
以前和無心數次交手，牧星野都有傷在身，饒是這樣無心也沒能要了牧星野的命。眼下牧星野身上無傷，又用了八成的功力，一掌就將無心拍得口吐鮮血。
無心變幻出的殘影慢慢消散，血蝶還在不斷啃噬著大軍的身體，他們的口器裡似乎有某種毒液，被血蝶咬中後，那些士兵很快昏迷倒了下去。
知道自己討不到好，無心袖子一揮，無數條絲線如毒蛇般朝牧星野纏去，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牧星野的眉間浮現出戾氣。
他目光銳利掃視著四周，卻再難尋到無心的蹤跡。
就當他嘆了口氣準備打道回府時，盤腿坐在地上的諸葛淵卻突然出手，只見他目光往某個方向一凝，下一秒，一個帶血的毒鏢就朝那個方向紮了過去。
“噗”的一聲，一道利器沒入肉體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傳來了無心痛苦難耐的悶哼聲。
牧星野速度極快地朝那個方向抓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地上只留下一灘暗紅色散發著腥臭味道的血跡，而無心卻是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蹙眉退回了原地。
“不用擔心，”諸葛淵望著無心消失的方向，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他中了索靈鏢，活不了多久了。”
身為同門師兄弟，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弱點在哪裡。
拜入師父虛空子門下時，他們依著規矩服用了某種丹藥，為的就是防止以後弟子有異心會禍及同門。
索靈鏢上的藥物會將無心體內丹藥的毒性激發出來，丹田築基皆以此枚丹藥為依託。無心他，必死無疑。
他從街頭帶回來的流浪少年，最終由他來親手瞭解他的性命。
諸葛淵略顯疲憊地閉上眼睛，再睜眼時，他眼底已恢復了清明神色，裡面的猩紅漸漸褪去。
血蝶像失了某種生命般漸漸停止舞動翅膀，而後徹底癱死在地上。
諸葛淵忽然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師父。”沈夭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諸葛淵對她搖搖頭：“我無事。”
兩人說話間，地上的某具“屍體”忽然緩緩動了動。
阿福等人側目望去。
蘇明河動了動僵硬的手指頭，有些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