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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姐的話,我是二奶奶的房裡的。”
二奶奶?賈珠這會才十四歲,賈璉更不可能娶妻了,於是這二奶奶指的應該就是王夫人了。
婉玉歪著頭,道:“是我二舅媽的?”
“就是你二舅媽。”接過話的是賈敏,“雁翎,你帶她下去洗漱,休息片刻。我這會不得空,等閒了再叫你來問話。”
賈敏雖然早就知道嫂子又懷了一個的訊息,但是真讓她生個兒子出來也有點難過,兩相對比,她進林家都這麼些年來,到現在才這一個女兒,真是……
想著想著賈敏就覺得眼眶酸酸的,當下也顧不得京中來人了,吩咐道:“依白,你拿了老爺名帖,去請回春堂的張大夫過來。”
014
回春堂的張大夫在城裡也算是個名人。
張大夫祖籍金陵,他祖父原先是開國那位皇帝的軍醫,等到起兵的將軍成了皇帝,張大夫的祖父也就成了御醫,張家勉勉強強也進了權貴的行列。
回春堂就是張家的祖產,家族裡有能耐有顏色商高的去了太醫院,剩下的就守著這回春堂,日子過的也挺不錯。
張大夫於去年五十五週歲生辰過後上書乞骸骨,皇帝開恩,他便又回到了回春堂,說是留著這把老骨頭,用著剩下的日子再給家裡添點貢獻。
這可是張大夫自謙了,他當了三十年御醫,能貢獻的可不是不止一點點。敢下帖子請他上門的,整個江南四五座城池加起來算下來也不超過三十人。不過張大夫總體來說是個好人,就像林家逢年過節都會施粥一樣,張大夫每月義診兩次。
這次收到林家的名帖,張大夫收拾收拾東西,帶著隨身侍奉的藥童出門了。坐著林家派來的馬車,從側門進去又換了轎子,一路到了賈敏的屋子。
屋子裡已經搭上了專門看診用的幔帳,賈敏在裡面坐著,手上還搭了一塊帕子。
婉玉面前豎了一塊繡花的絲綢屏風,透過去也能看見人影,就是不太真切,看見張大夫進來婉玉打了個招呼,“伯伯。”還是那句話,整個江南當得起婉玉這一聲伯伯的,沒幾個,整個江南能讓張大夫心甘情願被稱作伯伯的,同樣沒幾個,總之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張大夫是個圓臉的小老頭,個子不高,笑眯眯的,臉上不用擠也滿是褶子,“林小姐看著又長高了不少。”
旁邊的丫鬟已經上了茶,賈敏有些心急,平日都是要寒暄幾句,今天直接就切入了正題:“您看婉玉也兩歲有餘了,我這身子……老爺的後嗣……”
張大夫還是笑眯眯,藥童從箱子裡取了脈枕出來,張大夫道:“夫人身子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只是這後嗣還得看機緣,而且……”話說到一半,張大夫突然停了,手下力氣加重幾分。張大夫屏氣靜氣,屋裡一時間沒人敢說話,賈敏更是心跳加速,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好來。
“換一隻手。”張大夫道,別說賈敏,連婉玉都開始緊張了。平常看診都是一隻手了事,只有長時間不來,比如剛過完年那會,體質有了什麼改變,張大夫才兩手都號的。
“再換一隻。”
婉玉翻了個白眼。
“夫人這脈……像是喜脈。”張大夫說的不太肯定。
但是賈敏在帳子裡都要哭了,咬著牙沒讓自己衝出來,“您再看看,可是真的。”
張大夫左右兩手又輪了一遍,道:“日子尚淺,脈象倒是不太顯,最多一月。”張大夫的聲音裡也帶著幾分欣喜,就算在皇宮那個大染缸裡遊了好幾次泳,他作為一個大夫也是盼著病人好的。“也不用抓什麼方子,等一旬過去我再來看看。”
嬤嬤將張大夫引去小廳喝茶了,婉玉鑽到賈敏的幔帳裡,看她兩眼淚水汪汪,小心翼翼叫了一聲“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