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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天朗氣清。
江峰早早起床，先把谷唯一送去了學校。
回來時，女兒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靜靜坐在沙發上，一雙像極了妻子的眼睛，跟著他的移動路線，從大門追到了臥室門口……
盯得江峰頭皮發麻，憋不住問道：“小乖啊，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爸，你昨晚沒看嗎？”
聽著女兒乖巧的聲音，江峰露出苦笑，有些卑微，“昨晚，我想睡個好覺……”
米粒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看向父親的目光認真又貼心，“爸，忙完了，今晚也能睡個好覺。”
蔥白的指尖輕輕推開錦旗，幾個字緩緩映入眼簾——盛京大學核物理實驗室江峰贈。
江峰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太陽穴突突直跳，口中發乾，“我真是你親爹？”
“這事你得問我媽。”
“……”你怕是想讓你媽謀殺你爹！
扶著額頭，江峰緩了半天，沒放棄掙扎，“用實驗室的名義太高調了吧？”
他是副院長不假，但也沒拿這個名頭說過事兒，如今倒好，被女兒大大方方印上去，燙金的字兒！閃瞎眼的亮！
對此，米粒表示，沒用核物理研究院的名義，已經夠低調了！
“我闖了禍，你不幫我善後嗎？”
“……”這是從未惹過事的女兒第一次拜託自己，可江峰還是有些踟躕，“或許咱可以換個方式？”
“爸，你的面子重要還是我的小命重要，人家可救過我的命。”
“……”話到這裡還有啥可說了，江峰妥協，“得，你是我親閨女！”
“那就走吧，要趕升旗儀式。早餐就在門口買。”
“……”江峰沉默不語，女兒主見太大也是個問題！
三十三中。
早自習鈴一響，學生們三三兩兩走出教室，很快操場上就站滿了人，烏泱泱一片。
“剛才有人看到有警察進來，出了什麼事？”
“該不會是十一班那位吧？”
……
學生竊竊議論著，不少眼睛瞄向簡星河，惡毒的話像刀子一樣。
楚言聽見後，當下便瞪眼兇回去，“一群傻逼！”
不多時，學生們就看見了張平矮胖的身影，同一個身著警服的人站在一起。看不清兩人的表情，但這不影響凝聚在高二十一班上的視線越來越多。
楚言忍不住了，扯著人作勢要走，“簡哥，呆這裡太噁心了。”
結果，手被甩開不說，還捱了頓訓，“要升旗了，給我站好。”
心底罵罵咧咧，楚言還是依言站好，注視著國旗，沒理會周圍的人。
濃密的樹蔭下，米粒靜靜看著國旗升起，有種久違的感動，紅色熱烈得刺眼，像那天染紅身份證的血……
升旗結束，張平陪同林威站上了主席臺，一看這架勢，學生們立刻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該不會是警察放錯了人，趕過來亡羊補牢的吧？”
何峰陰陽怪氣的調侃後，更多的質疑紛至沓來。
“對啊，怎麼會直接來學校呢？”
“搞錯了嗎？”
“搞錯個屁！”楚言怒了，“警方的通告還掛著呢，眼睛不會用就捐給需要的人！”
還要繼續輸出，喇叭裡突然傳出林威中氣十足的吼聲，猶如平地驚雷，“簡星河上來！”
人群沸騰，楚言也懵了，惶恐不安看向身側，“哥？”都這份兒上了，還能反轉不成！
少年平靜地看看主席臺，邁開腿，大步走了過去，無一絲膽怯，身後是無數指責和厭惡。
看著穿過操場的孤獨背影，米粒眼圈泛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