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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有日出,西邊有雨,中間,是太陽和雨的交潤地帶。
古人謂,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說的正是此時此刻,這獨一無二的風景。
早過了宜春城,微風和煦,春寒料峭,正月初三的日子。
城外小路上,時有爆竹聲聲,也有頑童三兩個,在用爆竹炸著東西。
隨著一坨碩大的牛屎炸得在空中開了花,頑童們歡呼不已,好似完成了驚天動地的壯舉。
一塊溼漉漉牛糞,隨爆竹濺來,向著官道之上,騎馬趕路的一男二女疾飛而去。
只見其中一個少女,皺眉嗔哼一聲,揮起袖袍,隔著幾臂的距離,就將那牛糞隔空打飛回去。
“啪嘰!”
溼糯糯的聲響中,一名頑童被牛屎打中,正中頭頂。
短暫的沉默過後,那頑童“啊”的一聲叫,又啼又笑,頂著那團牛屎,在同伴的嘲諷聲中,飛也似地跑了。
頑童喧鬧聲中,那揮袖袍打落牛糞的少女,環視一圈,目中明明帶著笑意,卻沒有一個小孩兒,敢朝她造次。
面面相覷一番,群童們敬畏地退避三舍,各自競相跑了。
“這個年紀,正是貪玩享樂,又欺負弱小,惡意萌發的時候。”少女淡淡道,“煙兒給這幾個小子,一點點警醒,希望他們,勿要自誤,長大成了一方禍害。”
一男二女中,那少男仿在恍惚,聽到這話,慢慢醒轉回來。
“煙兒,孟子言性本善,荀子言性本惡,究竟誰對,誰錯?”
夜無眠看著楚煙,慢慢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楚煙笑道:“公子,這個問題,可真為難煙兒了。千百年來,無數哲人研討琢磨,各有見解,卻無一個定論。這一時半會兒,煙兒自然也說不出個好歹來。”
她話音一轉,道:“不過,很多時候,對錯並不重要,選擇一個自己滿意的回答,才更重要。”
夜無眠點了點頭。
一男二女,是夜無眠、楚煙以及江盼。
三人平了武功山風波之後,結伴下山,繼續東行,爾來已有數日。
武功山事態平息後,顧百泉摧毀了白水泉建立起來的幼兒交易鏈,強勢接過金頂門的權力,重新整頓門派。肖幹雲與文嘉、尹臺南行回吉安小住,周青霜西行往長沙去尋找周鹹,夜無眠帶著楚煙、周青霜向廬山而行。
幾人的方向不同,可謂是各奔東西了。
且不說其餘幾人,單就說夜無眠三人,這幾日行來,也是都各自縈繞心事。
正月初一那日,楚煙神秘消失了半日,再出現時,眼中平添了一抹憂愁,不復往日之活潑;江盼從下武功山開始,便表現得患得患失,少女傷春悲秋的姿態,表現得一覽無餘。
而夜無眠,只要一想起洛湘竹的身世之謎,內心便是沒來由的煩躁。
以是這幾日來,三人雖一起趕路,一路上卻幾乎未曾交談過些什麼。都不主動開口言語。
也是剛剛楚煙一袖袍打飛牛屎,惹得夜無眠忍不住問性善性惡之論,才讓三人有了罕見的交流。
“在我來看,我比較相信性惡論。”夜無眠笑道,“小時候,忍不住用沸湯,去澆灌無辜的螞蟻巢穴。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是真的很壞。”
楚煙默然,轉而笑道:“公子,人固然有惡,但只要引導得當,未免不能發見本心中的善。”
“嗯。”夜無眠點了點頭,“或許,人的心中,既存在著惡,也存在著善吧。我把雲生留在武功山,讓他拜在顧百泉門下,就是希望顧前輩,能讓這個小傢伙,發見本心的善,並壓抑本心的惡。”
考慮到江湖路險惡,總是帶著一個孩子也不太方便,夜無眠便將雲生,轉託給顧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