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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抬起絹帕擦拭了下嘴角,漫不經心的,連看都沒看謝蘭舒一眼,調子裡帶了些慵懶:「自己的狗沒拴住,放出來被人殺了,那都是活該。」
「你!」
這話實在太沒把人當回事,謝蘭舒當即臉上掛不住,霍得從坐席上站起來。
「底下人犯了罪自有國法論處,淮王命人私刑處置,不知依的是大周哪條律例?」
音晚瞭解這位大堂兄,是大伯一手教匯出來的,與大伯一脈相承,工於心計,諳於算計,縱然盛怒之下,也句句不離國法,看來今日勢要跟蕭煜論出個長短。
蕭煜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散漫模樣,抬眸淡瞥了一眼謝蘭舒,道:「此人當街鬧事,驚擾了本王,本王就讓人打死了。」他頓了頓,又道:「勞煩小謝大人看好了自家的狗,以後見著本王的車駕繞著路走,不然,本王照殺不誤。」
毫不掩飾的桀驁與不屑。
謝蘭舒被他噎得怒色沖頂,青筋直蹦,但到底還有分寸,沒有上來跟蕭煜動手,而是轉身看向御座,低喚了聲「姑母」。
一直緘默的謝太后慢悠悠地開了口:「都是一家人,鬧成這個樣子實在難看。」
殿中安靜下來,無人說話。但顯然,只是一句「一家人」是不能給這件事一個善了的。
謝太后又道:「一個小小的校尉,膽敢衝撞淮王,殺也就殺了,犯不上為這麼點小事動怒。你們是表兄弟,又是姻親,平日裡該和睦相處,為君王分憂。」
這算是表明了態度,選擇偏袒蕭煜,謝蘭舒便不好再說什麼了。
音晚只覺得怪異。
謝太后是蕭煜的生母不假,但她從來沒有真的像一個母親一樣愛護過蕭煜。包括十年前,謝家與皇帝合謀陷害蕭煜,把他囚禁在西苑,這位太后娘娘眼看著兒子蒙受冤屈,自始至終都沒有為他說過一句話。
音晚沒由來的不安,剛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便聽謝蘭舒又開口了。
「臣還有一事。前日左驍衛奉旨出城操練,因軍中兵刃短缺,想向武衛軍借一借,結果武衛軍非但不借,還打傷了我派去的人,我想問一問,蘭亭,你是什麼意思?」
見他將矛頭又對準了兄長,音晚驀然緊張起來,繃直了身子,看向兄長。
謝蘭亭神情上頗有些意外,沉默片刻,道:「我並非不願意借,只是兵刃數目登記在冊,非聖旨不得挪用。堂兄派人空口來討,我也不好應對。還有,不是我軍先動的手,是堂兄的人過於倨傲,說話太難聽,雙方這才起了些爭執。」
謝蘭舒冷笑:「那一位就沒把國法規矩看在眼裡,這一位就拿出國法規矩來壓人,當真是一家人。」
小輩們鬧得厲害,長輩們卻作壁上觀,一直沒說話。
二伯謝江先打破了這個沉默,出來調停:「我看啊蘭亭還是太年輕了,武衛軍中郎將一職過於沉重,怕是擔不起來,不如先換個別的官職歷練歷練,武衛軍暫且交由蘭舒代管。這樣,也省得自家人之間生出些不必要的齟齬。」
事情到這裡,音晚徹底看明白了。
今夜這齣戲不是衝著蕭煜,而是衝著兄長謝蘭亭來的,更準確的,是衝著他手中的武衛軍。
而之前那段向蕭煜興師問罪,不過是為了堵蕭煜的嘴,讓他在這個時候不能替兄長說話。
這純粹是多慮了,蕭煜怎麼可能真把蘭亭當成自己的大舅子,見謝家兄弟鬩牆,自相爭鬥,他看戲都來不及,怎會替誰說話?
如今,蕭煜就是面帶微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音晚不管他,斂眉思索起來。
父親下午剛得聖旨離京,晚上家宴就來這一出,分明是都算計好了要趁父親不在奪兄長手中的兵權。
謝家人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