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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好,再去問問二太太,能不能先從薛家挪用些銀子來,等賴大來了,便還給薛家。」賈政先前只見京都來信說賴大帶了銀子來,就還當賈母當真送了十七萬兩。
周瑞答應了,先叫他媳婦去跟王夫人說,待聽他媳婦說王夫人聽說這話時臉色淡淡的,就猜到王夫人替賈母頂著罵名已經是不甘心,此時絕對不會再為賈母去借那麼一筆銀子,於是趕緊領了五六個機靈的家丁向金陵通往京都的路上一路尋找,待打聽到賴大確實是向金陵來了,但不知怎地,在金陵城外忽地沒了蹤跡,就趕緊去說給賈政聽。
「同來的小廝、隨從也沒找到?」賈政問。
周瑞連連搖頭,看賈政蹙眉,挨近了低聲道:「不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那筆銀子足足有十七萬兩,指不定,還是賴大總管自己貪心了呢。不然,他明知道二老爺急趕著用,為何還在路上拖拖拉拉?」
賈政搖頭不信:「賴大斷然不是那樣的人,經他手的銀錢不計其數,他看得上那些?況且他一家老小都在賈家呢。」
「那就八成是隨著賴大總管來的小人動了歪心思?」周瑞道。
賈政這才慢慢地點了點頭,嘆息道:「可那何知府給的日子快到了,薛家那又籌不出這麼些銀子,這可怎麼辦呢?」
周瑞笑道:「老爺還當真以為何知府敢將老太太的事宣揚出來?理他呢,先給老太太送信,叫老太太知道賴大總管的事是正經。」
賈政等著領旨,來了金陵這麼些時日,也不曾離開賈家老宅,與他來往的人又都是奉迎巴結他的,也不會當他的面將金陵城中的風言風語說出口,是以他此時並不知道金陵附近王夫人、賈母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
於是聽了周瑞的,賈政也覺得那何知府是虛張聲勢,並不敢當真怎樣——至少這官司拖得這麼久,他只為一直不能開張的鋪子可惜、憐憫賈母那些被關押的下人,旁的並不覺得怎樣。先叫鄭華去知府衙門裡求情,懇請何知府再寬限兩月;隨後又鍥而不捨地勸說賈璉撤銷狀子;最後,親自給賈母寫信,將賴大遲遲不來,只怕不妙,並懇請賈母再籌措銀錢送來等話一一寫在信上,再叫人速速送往京城。
賈母再收到信時,就已經到了百花盛開的時節。
這蜂蝶飛舞的大好時節,賈母無心賞花,賈珠、元春兩個也是憂心忡忡,唯獨年幼的賈寶玉無憂無慮。
賈母此次也不叫元春讀信,自己歪在描金榻上翻著書信掃了兩眼,就無精打采地將信放下,心裡篤定賴大看不上那三萬兩銀子,也疑心是隨著賴大去的小廝起了黑心,「府裡,最近怎樣?」
鴛鴦聽賈母問,就道:「姑太太的信從蘇州來了後,大姑娘閉門不出;李祭酒生辰,大爺叫人去送禮,派去的小廝回來跟大爺學了幾句聽來的風言風語,大爺氣得摔了書本子。」
賈母緊緊地攥著信,滿心無奈,偏又無可奈何,「事都傳到姑太太耳朵裡去了……」王夫人的名聲已經臭到了蘇州,若她步了王夫人的前車之鑑,那她就再沒臉見人了,「賴總管的事,不許人透露出去。不然,整個家裡就跟少了賊王一樣,佔山為王的、擁兵自立的、落井下石的,指不定有多少呢。」
鴛鴦不敢說榮國府裡早那樣了,連連點頭道:「已經叫送信來的小子把嘴關嚴了。」
賈母哭喪著臉,因王夫人的事,不敢再將賈政信裡的話當做耳旁風,琢磨著如今老宅人多眼雜,若是叫金彩憑空變出銀子來,怕她留在老宅的東西會露陷;又想既然賈政說這銀子是補足虧空的,這銀子拿出去,總還會回到賈家手上,等將這案子銷了,看她怎麼收拾賈璉,只要賈璉回到京都,還不跟如來佛掌心裡的孫猴子一樣,他再蹦躂又能如何?
賈母避開旁人,叫了銀庫房總領吳新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