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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武將忍不住發聲道,“陛下,此樂舞氣勢十足,非常好。”
“陛下,此樂舞大氣磅礴,威震四方,臣以為應保留下來。”尚書左僕射張衡遠站起身道,“日後若有使臣來訪,用其展示,當有震懾之效,也可揚我國威。”
“張閣老,所言極是。”
“如此甚好。”
張衡遠的話,得到了大部分朝臣的同意。
皇帝面含笑意,立刻便吩咐人去辦。
如此又演奏了幾首樂舞后,皇帝對新科進士,又說了一些鼓舞的話,場上就徹底放鬆下來。
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一起,吃著美食,喝著美酒,一起談天說地。
從前程抱負,聊到風花雪月,再到朝中大事,這些都是進士們熱衷的話題。
更有詠詩的,趁機招婿的,好不熱鬧。
柔和的夜風,攜帶著樹木繁華的清香,穿過每個人的身體,又去往了遠處。
這般夜晚是姜初月極不適應的,她從前在行宮的時候,陪著她的只有侍女和宦官。
偶爾去看看洛凌雲那傢伙,已經是許多年,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了。
晏清時不知為何,也沒有再去找他的同窗,就一直陪著她。
兩人在岸邊走走停停,看到有趣的花草樹木,晏清時就講給她聽。
他說那邊的海棠花長得極好,應該很快就能開花。
還說那開著的玉蘭花,有君子之姿,如玉雪霓裳,說它的香味也是清新淡雅的,很適合種在庭院中,問她是否喜歡這種花。
姜初月偏頭,心中沉思著,到底是在花朝節那一日,還是什麼時候,駙馬開始不一樣了呢。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只覺得好像更體貼了?還是更溫柔了?
恍惚間,她又想起春和園那片,綠油油的竹林,她覺得駙馬的性子和那竹林當真相配極了。
晏清時看到她,眼中含著淺淺的笑意,情不自禁問道:“公主在想什麼?”
“我在想……”她微微歪著頭賣關子,“駙馬今後有什麼打算?”
“眼下自然是……”晏清時也學著她說一半留一半。
姜初月追問,“自然是什麼?”
“明日陛下應當會授官,自然是聽從朝廷的安排。”
他說話時,眼角唇邊帶著細碎的笑意,如這柔和的春風。
姜初月輕輕點頭,心中的話翻滾了幾次,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他連中三元,本是大齊獨一份,按理說應該是,有一個不錯的前程。
可如今做了她的駙馬,此生可能都不會得到重用。
她不知他心中是否有遺憾,甚至恨意?
也許是這樣的夜晚太過美好,她沒有做那個煞風景的人。
她覺得自己也變了,成婚時那排斥的心情,好像不知不覺間淡了很多。
姜初月輕輕點頭,兩人在岸邊行走著,忽然聽到恭送皇帝的聲音。
皇帝走了,園中的人也漸漸散去。
建元十五年的曲江宴,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落下帷幕。
一夜無話。
翌日,東方漸白,晨曦微露,微風吹拂著繁花,空氣清涼如水,太陽的光芒,對映在晨露上,閃爍著微光。
草木的輪廓,在晨光中漸次顯現出來,沉寂了一夜的公主府,漸漸有了動靜。
在幾聲銅鈴聲後,元香和碧彤端著盥洗的用具,推開了公主的房門。
駙馬身邊的四時過來傳話,說駙馬想陪著公主一起用膳,姜初月允了。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腰間繫著革帶,上面鑲嵌著金玉,掛著一塊圓形鏤空玉佩和一隻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