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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奔走,走到半夜,餓了,找一個小攤坐定,然後和老闆說:上十瓶啤酒。
一個人幾乎喝到天亮。
只有我一個人喝,老闆派夥計催了幾次要打烊,我不許,鬧酒,和人撒潑,哪有半點淑女風範,甚至要砸人家的店。
那是我的二十歲,我不覺得現眼,天亮後飄去,臉上的眼淚乾了——水仙已乘鯉魚去,一夜芙渠紅淚多。我想,初戀,初戀就是紅淚清露裡盛開的玫瑰吧,那麼嬌嫩,那裡經得起風雨?所以,我大醉一場,睡了三天,醒了就買了最好吃的小籠包,吃了十幾個——日子總要過下去。
後來學會小資的喝酒,最好是紅酒,喝到薄醉,那是女子最美的時刻,臉微微地紅,有淡淡的暈,可是,剛剛好,並不覺得過分。猛浪是二十歲十幾歲玩的遊戲,三十歲的女子,要活出自己的態和風韻,有淡淡的清愁,偶爾的薄醉是允許和快樂的。
所以,在微雨的夜裡,坐在地毯上,聽著京劇,往往會輕酌一杯,不多,一杯就足夠了,我喝過女兒紅、寧夏紅,也喝過芝華士和威士忌,一個人,不嫌自己奢侈著浪費時光,有些時候,時光的浪費是必須的。
這樣的薄醉,分外帶著春夜裡迷離的味道,不是為某個人某件事情傷感,無關風月,就喜歡一個人邀來明月喝上一杯,不要狂飲,只要在慢長的夜裡,吸一支菸,喝掉一杯酒,然後翻翻發了黃的相簿,聽聽透著光陰味道的舊曲,足以了。
也喜歡偶爾的狂醉。
但已經太少。
除非碰上對的人,三五知已,在茶樓裡聊天,越來越投機,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面。然後就喝多了,哪一杯都要幹掉,一點不斯文,一點也不小資,甚至帶著輕薄了的表情,最暗的燈光裡,是前世今生了,是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了,終於都醉了。
於是唱戲,河北梆子,河南豫劇,崑曲、評劇,秦腔……所有會兩句的全派上了用場,索性拿了圍巾當水袖,一邊著一邊唱:這才是人生難預料,不想團圓在今朝……朋友們說我那夜唱得最好。
唱得過不癮了,正是秋天落葉去,有人提議去看落葉,秋風起,法桐的葉子黃成一片金,於是開車去看落葉。
已是深夜,車燈照著落葉往下飄啊飄,一片,又一片,這樣美,這樣凋零。
原來是庭園靜好,歲月無驚。
清塵清明的境界,我們都不說話,一車四人,靜靜看著落葉一片片飄著,那樣美到蝕骨,寂寞著,又惆悵著,銷魂著,又刻骨著。
這樣的酒醉之夜是心動的,我側臉看身邊人,他的眼神,有著清涼的喜悅,小聲說:看,這片葉子是為你落的呢。
我輕輕地唱著: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一般都付於斷壁殘垣。寂靜的夜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他們靜靜地聽著,我感覺眼角溼溼的,這樣的夜晚,不喝醉怎敵他晚來風急?怎麼能落得花不沾身?沒有比酒更適合這種有情有調有寂寞的夜晚了,真真是秋風無限瀟湘意,我想起有人說酒,一杯看劍氣,二杯生分別,三杯上馬去。
那麼,飲了這三杯,我上馬而去,打馬揚鞭,我去尋自己的那片草原,無論多遠,無論多久,我兀自找下去,為的是落得人生兩個字:不悔。
淒涼的喜悅
更新時間2009…7…3 14:41:08 字數:1491
我每日上班要經過一個很市井的地方,是城中村,喚做董村。有小小的菜市場,早市裡最熱鬧,賣油條的那家攤子是全家人都上陣,歡喜的熱鬧,我並不喜歡這一家人,因為有掩飾不住的俗氣,所以也沒有買過他家的早餐。
我總是買靠近馬路的那一家,江浙一帶的一家人,女人喜慶,一臉的喜悅,不說話,眼睛先笑了,男人永遠在後面忙著,他家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