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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遠身體雖然瘦弱，卻很靈活，他抱著樹枝左右躲閃，一時間也沒讓那兩個少年得逞。

眼看雙方陷入僵持，懷遠突然發現不遠處又有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距離已經足夠接近了，懷遠突然大叫一聲，主動鬆手，從樹枝上摔了下去!

大樹底下是一片草叢，人摔在上面不會出什麼問題。樹下的兩個少年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不去管懷遠的狀況，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懷遠一邊高聲哀叫，一邊護住腦袋，蜷縮著身體作出一副畏懼的模樣。

這場單方面的欺凌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人厲聲喝阻道：&ldo;全都給我住手!!&rdo;

兩個少年聞聲回頭，發現一個高個子少女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沖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根臨時折下來的樹枝，看上去是想要狠狠地打上一場。

&ldo;曾善你這個男人婆!&rdo;

&ldo;告狀精你給我等著!&rdo;

局勢瞬間逆轉，兩個頑劣少年頓時丟下小蛇逃跑。曾善凶神惡煞地將他們兩人追出了二三十步，然後才扭頭回過來看自己的小師弟。

&ldo;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裡?&rdo;

此刻的懷遠看上去的確非常悽慘，頭髮蓬亂著，渾身上下都是木屑和乾草，臉頰也被人給踢得腫了起來，像個豬頭。

&ldo;師姐，我疼。&rdo;

他十分熟練地陳述著自己的感受:&ldo;他們踢了我好幾腳，還朝我丟石頭。我好疼……&rdo;

曾善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動作熟練地開始為他整理儀容。

&ldo;誰叫你一出事就跑來找我的，他們打不過我，就只好回頭來欺負你。這麼多次了，難道還不明白?&rdo;

懷遠委屈：&ldo;可是師父時常出門在外，如果不找師姐，我還能找誰主持公道?&rdo;

&ldo;這不是公不公道的問題。&rdo;

曾善又拿出手帕，沾了點水替他擦拭臉頰，&ldo;你也是學過功夫的，他們要是欺負你，你就照樣打回去!&rdo;

&ldo;可師父說，我學功夫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欺負別人。&rdo;

&ldo;那不是欺負人，而是自保。&rdo;

&ldo;可與別人打架，我也會疼……&rdo;

&ldo;行走江湖，疼痛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rdo;

曾善簡單處理著懷遠的傷口，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ldo;你小時候不是最不怕痛的嗎?腳踩在水杯上面都不哭呢。怎麼越大越膽小了?整天黏在我身邊，凡事都讓我出頭，這可不行。&rdo;

&ldo;……不行嗎?&rdo;懷遠怯生生地反問，彷彿依舊是當年那個男童。

&ldo;當然不行!在咱們雲蒼，十四五歲就該獨當一面。你看你身邊的人，全都長大了、懂事了。再這樣下去，師姐也懶得理你了!&rdo;

彷彿是想要強調這番話的認真性，曾善還在懷遠的背上用力拍了一下，推得那瘦小身軀一個踉蹌。

好不容易找回平衡的懷遠倉皇地抬起頭來，小聲抗議道：&ldo;師姐，真的很疼啊。&rdo;

少女看著他腫脹的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ldo;算了，下不為例。走，師姐帶你敷藥去。&rdo;

兩個人影攙扶著逐漸遠去，場景再度進入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