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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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完你之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的態度十分讓人不快,莊堯本就著急,且作為古代醫術懷疑論者,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褚雲馳背對她,正在檢視蒼莩傷處,聲音十分平靜,還帶著點兒笑意:“人還沒死呢,我看你燒了兩大鍋水,是準備煮了她?早了點兒吧。”
她兩次用“蒼莩還沒死呢”來衝那些求追擊的手下發怒,忽地被人堵了,還是個山上的人質開的口,就算莊堯沒有王幼姜那樣脾氣大,也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這年頭衛生條件差,她燒開水當然是為了殺菌消毒,這是常識,竟然被取笑了,於是忍著氣,指著褚雲馳手裡的刀道:“你這刀不用開水煮過,不怕感染了傷口麼?”
褚雲馳終於分了她一個眼神,竟還點頭讚許道:“不錯,懂得不少。”
如果不是他那個眼神帶著嘲弄的話,就更有說服力了。莊堯還顧忌著他是來救治蒼莩的,於是莊堯眼睜睜看著他,往刀上灑酒,然後在事先點好的火上反覆烤了烤,挑開了傷處殘破布料,接著用燒酒擦拭傷口,拿刀除去翻出來的壞肉,又取過另一柄一直燒著的刀,輕輕燙觸傷口。
羅綺立在莊堯身側,實在不忍看此情景,默默扭過了頭。莊堯也捏住了她的手,像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的。蒼莩不會有事。”
等羅綺再看時,褚雲馳已經敷好了藥,把傷口裹起來了。與大腿的傷處相比,肩頭的傷卻沒什麼要緊的了。蒼莩除了在傷口被燙的時候□□了一兩聲外,一直在昏迷當中。
褚雲馳又寫了內服的方子交給羅綺,又囑咐道:“用穩當的車運送,要防寒,別叫她受了風。”
外頭有人端了熱水進來給褚雲馳洗手,褚雲馳頓了頓,戲謔道:“我卻說錯了,你這熱水,還是有用處的。”
羅綺一臉緊張,只怕她用完了人就要發作,一隻手都搭上了莊堯的袖子了,卻沒想到莊堯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唇,道:“不論如何,多謝褚先生。”
哪想褚雲馳根本不領情:“她能不能挺過來,還得看她自己。”
說罷,徑自走了。一直在外面候著的曹猛,也跟著他走了。
這時,莊堯派人請的大夫才吭哧吭哧地趕到。為求穩妥,又叫這位大夫看了看,卻沒叫拆傷口的繃帶,只摸了摸脈,道是還很虛弱,見他也說不出旁的,便給了診資好好送走了。
羅綺一顆心可算放下了,頗有些歉意地對莊堯道:“大王……我是怕山下的大夫太遠,才去求了褚先生……”
得知蒼莩還有活命的可能,莊堯正鬆了口氣,見羅綺來請罪,又好氣又好笑:“能救了蒼莩,管他是誰呢?”又拍了拍她的胳膊,聲音透著疲憊:“多虧你……我不許追擊獅虎山,又不能及時救了蒼莩的話,只怕人心要浮躁得厲害。”
她說完,卻想起獅虎山被她下令射倒的那些人,撤退時並沒見著屍首,不知有無死傷,可想想屍首二字,莊堯不知怎麼的有些犯惡心。
她到底沒有殺過人,只好安慰自己,人不是自己殺的,也許並沒有人死了。這是頭一次,讓她覺得“大王”這個身份有些可怕。
聽她說完,羅綺卻鬆了一口氣。她心裡更堅定了一件事——大王變了。
只說另一人,就是那個腿有些跛的李導。山上人都知道李導的腿是怎麼傷的,那也是一次毆鬥之中,李導腿上受傷,大王卻一直讓他撐到半戟山大勝,傷處也因為錯過了時機治不好了。也是為了補償他,大王特許他與師弟荀功全帶兵。李導原本號稱馬上第一刀的,自此山上不少人為他惋惜。
羅綺也知道這件事,所以當她聽第二批迴來的人說蒼莩受傷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大王與她有救命之恩,到底是“主子”,可蒼莩就不一樣了,幾乎是她半個妹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