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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不是我一個人的阿玉,雖然我也不知這心思是何時生出來的,可它卻是實打實的生了出來。
於是我儘量放輕鬆了語氣,同冬寒說,&ldo;我很快活,不止是因為他將我自地府裡帶出來,還因為他是給我名字的人,替我梳頭的人,教我用筷子吃飯的人,對其他人兇,卻對我笑的人。&rdo;
背上的冬寒身子微微僵硬了片刻,隨即默然不語。我趁著說話的空兒,已經淌過了池子,衣服業已濕得差不多,待背著他坐上水牢池子的邊邊上時,除卻面色紅潤,氣血正常,這一遭下來,我同冬寒已經是差不多的蓬頭垢面。
我不會法術,身子裡也沒有仙靈,當初死了的銅鈴眼嘲風說的勞什子佛氣我是一星半點兒也感受不到。
所以除了探起還算乾淨的衣袖擦擦冬寒的臉,旁的渡用仙靈之類我完全做不了。
冬寒瞧上去很虛弱,我摸了摸他的臉,冰涼冰涼,便一把擼起了他濕漉漉的褲管,上頭已經叫汙水染成了泛青的模樣,有股子水腥味兒,待我撩開,卻見他一雙腿已然被泡得皺白皺白,沒得一絲血色。
我有些憂心,&ldo;泡了這麼久,會不會出什麼事兒?都皺成倆桂花年糕了,你都一點兒不難受麼?哪裡不舒服,同我說。&rdo;說著說著,我眼眶又沒出息地紅了個遍。
他漫不經心,&ldo;鮫人一族的恢復能力都是極好的,這些傷也無妨,小白別擔心。&rdo;似乎是想抬手摸了摸我的頭,手至中路卻又垂了下去,毫無力氣,我連忙把他扶住,靠在我身邊,一邊抱著他的手,想給他取取暖。
冬寒轉頭朝我虛弱的笑了聲,轉了話頭,&ldo;小白有沒有想過同我一起離開這裡?&rdo;
我詫異了片刻,想著總不能回答他說想都沒想過,只得含含糊糊,&ldo;西海里其實也不錯,除了天色暗那麼一點兒。你知道,外界於我而言,同這裡也是差不離的,異鄉異客,誰見了我都是兩眼一掀,擦肩而過。&rdo;
冬寒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我轉過頭,卻是他將頭枕在了我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太過疲倦,漂亮的眼睛下是隱隱一圈青黛。
冬寒的眼睛同阿玉不同,阿玉的鳳眸長而上挑,美得很是張揚跳脫,而冬寒在除了童子形貌之後,少年的眉眼愈發溫軟,如同我夜央殿水池子裡的那枚醜怪貝殼終於張開了嘴,露出裡頭圓潤而泛著螢光的浸月珠。
高高的窗戶與門扉裡透出的光愈發亮了些,該是月上中天了,阿玉定是在外頭應酬著容澤,還有隨容澤一同前來的那群白鬍子老頭。
許久許久,我都快慢慢睡過去的時候,冬寒抬起了頭,看著我輕而堅定的說了一句,&ldo;小白,同我走罷,螭吻陛下對你的感情,我總是覺得很怪異。&rdo;他幽黑的眸子裡透著柔和的光,讓我差一點便答應了下來。
只是也就差了這麼一點,刑房裡響起了阿玉一貫好聽卻輕佻的嗓音,&ldo;哪兒怪異了?而且,你這是要把白兒帶到何處去?&rdo;
我同冬寒齊齊一震,看著水牢門口的方向,阿玉就站在門口,伸手打了個呵欠,不知從哪兒掏出一粒車厘子正&ldo;咯吱&rdo;的啃著,不一會兒便吐了一枚滴溜溜、圓滾滾的果核出來,嘴邊殘留著一星紅艷艷的果子汁水。
在我七上八下打著寒噤的心裡,他從容的走過來,汙糟的地面被他走得如同登基大典般優雅鄭重,最後腳步定在了我的面前。
阿玉微微屈了身子,天光一般明媚燦爛的笑顏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毫無表情的冷硬,他對我一字一句道,&ldo;你同他走的話,會害死自己的。白兒,即算是這樣,你還是要同他走麼?&rdo;
我不說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