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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得本蘭糙心中回憶如昨。
往來行人駐足觀摩的少了幾許,只是碎碎閒話聲不見止住。
&ldo;這處莊園似乎是州里那位世子貴人所居誒,今日怎生扔了個如此標誌的人物出來?瞧這模樣倒是像極了腿遭打斷了麼。&rdo;
我抖抖肩上雪花,此處卻是是世子貴人所居,今日他也著實差人將小爺扔了出來。
&ldo;若是腿打斷了,那當是勾引世子未成?哎,倒可惜了這麼個青蔥樣貌,若是讓老子來……定然……&rdo;
那人說完搓著手就要上前來,我心中嘆一聲好y心,依舊懶著身子一動不動,其實是想動也動不起來。
結果旁邊與其相貌一般猥瑣的另一人將之拉住,&ldo;還是莫這樣,指不定是州中哪個倌兒樓裡的小角兒,這樣的人上了,還說不得是什麼病。&rdo;
兩人面朝我y笑猥瑣一陣,這才又冒雪離了別院門前。
周遭冷冷清清,我挪了地靠在張牙舞爪的石獅子邊,只想等腿上痛覺早些平緩下來好起身走人,卻一直未圓我心意。
比了個自以為甚美妙的蘭花指,我尖著嗓子念起細細唱詞,&ldo;匆匆的棄宮闈珠淚灑,嘆清清冷冷半張鑾駕。望成都,直在天一涯。&rdo;
漸行來漸遠京華,五六搭剩水殘山,兩三間空舍崩瓦。
我並不知這折《埋玉》裡唱的那妃子是個甚麼心情遭遇,不過顯見我如今與她也差不太多。
身後驟然響起門扉吱呀聲,有人緩慢拍掌,&ldo;精彩精彩,無論身段長相還是這唱詞,都十分易得成名,可惜可惜。&rdo;
我折過身瞧,膝蓋下疼痛加劇,十分無力,卻好死不死的是方才在樓熙面前戳穿我的東陶先生。
我透過大雪瞧他細緻眉眼,才發覺這原來也是個十分會打扮的美男子,雖則年紀偏大。
雪中的東陶先生灰衫隱有暗色同底流紋,精緻內斂,並非我初見大略掃過時以為的樸素。長睫斜刺入鬢,代表不常皺眉,極少有不順心之事。眼角唇邊沒有笑紋,平日生活十分克制。唇薄而秀氣,顯見薄情寡幸。
然後總和起來,他是位耐看的美人。
東陶先生撐了把傘,卻只罩著自己頭上雪花,蹲下身來靜靜看我身上披雪,&ldo;怎麼不唱了?&rdo;
&ldo;我並非戲子,何況,也委實不大喜歡你這一類。&rdo;我耷拉著眼皮打哈哈,盡力剋制膝蓋下七分鑽心疼痛,面不改色同他皮笑肉不笑。
東陶也不惱,見我滿身銀白,悠哉道,&ldo;若是再凍下去,說不得便會凍死在此罷。在下倒是很想知道明日二世子出門,陡然瞧見這門前一具面容扭曲的凍屍,會作何感想。&rdo;
&ldo;還能做甚感想?不就是吩咐個小廝再將這凍屍扔遠點兒麼?&rdo;我軟軟接話,眼前有些模糊,倒也並非冷,而是實實在在的疼。
東陶又伸出一隻手,撫上我一條垂搭無力的腿,輕輕道,&ldo;那可不一定。呵,想不到忘川穀穀主一別十餘載,不止相貌,連骨骼也如此年輕。&rdo;
我十分疑惑瞧著他,不想東陶收回手去,自衣襟裡掏出一枚細細尖尖的物事,可不正是他從我穴位中取出的那枚銀針麼。
&ldo;忘川穀主,玉面先生,不知在下是否猜中?嗯?&rdo;
他末尾音拖得十分悠長,並非疑問,而是陳述。的確,我多年不回忘川穀,連這名字也早已不大記得利索。
&ldo;多年前在下與谷主曾有一面之緣,可嘆谷主記性似乎不大好,早已忘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