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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香寒,日後同我一處時,不必笑得如此牽強。我是斷袖沒錯,卻不喜歡比我小這麼多的。時常同你一處,是因為你唱歌好聽。&rdo;
說罷便抬了抬酸軟四肢,一躍而起,輕鬆走到門前,回身朝明顯松下口氣的香寒道,&ldo;我心裡,現下只餘孤墳兩座。&rdo;
而後伸手帶上了門,心中直嘆,果然我同這二世子一處呆久了,人人見我的目光也同他一般成了衣冠禽獸麼?想當初忘川穀前,哪個不是殷勤獻禮,焚香沐浴在谷外待足七日才能得以見小爺一面。
如今可好,真真成了個表面人人艷羨,背地人見人棄的渣滓登徒子。
自臉上承泣穴位中抽出一根銀針來剔了剔牙,我慢慢走到搖光閣前,裡頭鶯聲燕語,隱隱伴著二世子的浪笑連連。
這浪催的。我轉著細銀針,推開門,大抵是現下這模樣太過不修邊幅,裡頭一片歡聲笑語立時止住。
一片嬌聲軟語,朱唇玉臂裡,露出一角紫衣深深,我垮了嘴角,朝四周香粉濃重的嬌娥們揮了揮手,&ldo;去準備好東西。&rdo;那些個姐兒妹妹便膩著笑應聲走了出去。
美人榻上的散發男子滿臉唇印新鮮,身姿纖細薄瘦,衣帶渙散露出大片如玉春光來,便是那衣冠禽獸二世子,姓樓,名熙,倒是長了個頂好皮囊。
我撿了個安逸處坐下來,拿毯子裹住腿腳,最近天冷陰濕,有大雪將至,腿也愈發容易疼起來,如同凡間龍鍾老邁的耄耋老人,牙齒跌光皺紋滿面。早年處處混吃騙喝時,我也使過這招數,只是凡人大多冷心冷肺,見到這窮乞兒,沒將你殘腿打斷算已經好事了。
樓熙朝我哼哧哼哧地笑,他這副妖媚子模樣倒同阿玉曾經耍頑時的反覆無常像得緊。有些媚態天生而成,撩撥人心,如阿玉與樓熙。有些媚態後日練就,浮於淺表,譬如這花滿樓裡的鴇母姐兒。
紅裳藍袍白綬帶,是阿玉持著枯舟凜然恍惚的鮮妍美好,只不過現今離我很遠。這世界的永恆並不多,你尋迦葉,我做不老凡人,一路走來不長不短,現下也只能不打擾你平靜生活。
樓熙見我不似平日裡笑得涎臉下流,略略提了提身上薄衫,嬉笑道,&ldo;白二,你莫不是那軟腿病症又犯了?&rdo;
我點了點頭,也不做客套,&ldo;譬如好大一隻你壓在我腿上,生疼。&rdo;
燈影憧憧裡,樓熙下榻走了過來,坐到我身邊,信手滅了閣子裡常用於嫖客身上的媚香,伸手輕輕抬起我的腿,不輕不重捏了起來。
我看著眼前人,現下這表情倒似溫柔極了的模樣,不禁哂笑,&ldo;樓禽獸,我說你哪日也學著這姑娘小嬌做起伺候人的事兒了?&rdo;
樓熙抬頭,咬牙切齒就著我的病腿一記重捶,我哎喲聲裡,他笑得惻惻,&ldo;還不是瞧你可憐?&rdo;
我乾脆俯身趴在他身上,抬頭夭夭笑開,&ldo;那客官繼續幫小人好生揉揉,方才力道不錯。&rdo;
樓熙大聲作嘔,一把將我拎起來,反手按在美人榻上,擒過我方才沒來得及收回穴位裡的細銀針,眼中打量銀針,口中調笑道,&ldo;你這張臉也就頂多算是個中人之姿,放在倌樓裡也只能做個不溫不火。可惜可惜,小爺我只愛美人。&rdo;
倒是同我喜好一般無二,我不由自嘲,&ldo;是呀是呀,還是個開了苞的中人之姿。&rdo;
樓熙此刻趴在我身上,表情有些呆傻,長發脫出垂到我腰間。我抬手輕輕一拉,他的發冠便落下去,滿頭柔軟頭髮鋪在我眼前,隱在發後的長睫流麗纖細如羽毛,眸光頻閃,有那麼一霎那間,我承認我是有過一星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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