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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而來,匆匆歸去。
精神還是須得抖擻一番的,好歹小爺也根正苗紅,紅口白牙,還綺年玉貌,八極宮裡想必現下已經得了我失蹤的訊息,先回頭瞭解這番瑣事,再等個十來年,能能見到阿玉了。
果然腦子簡單的真蠢貨很有福氣,打著哈哈也能過日子,譬如我。智者都是思慮甚多才早衰白頭,另一些自以為聰明的普通貨色則一生庸碌半事無成。
迦葉,其實你才是最聰明的那個罷,身不在此,卻緊緊捉住了許多人的心,不是麼?
既然我此番還是矇混出來了,索性便玩一場大的也無妨。
大概一想到畫裡那個人,我就開始腦子犯傻夢憧了起來。站在八極宮不遠,我居然揉了揉方才被冬寒掐得死緊的脖子,開了風池風府兩處的銀針,轉身便易容成了迦葉的模樣。
我在頌禪殿裡也見過不少典籍,有一本《天極載紀》,就是說西天佛界九尊者。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迦葉就是這八尊者之外那唯一的一位天生佛陀,以萬相幻化為名,笑容也總能讓人無端如沐三月春風。
據說迦葉尊者是心懷大凡三千世界浩淼無窮,所以他有三千化身於世間遊歷。
當時瞧到此處的時候,我便笑岔了氣,爛木姥姥的三千個化身,能文能武,男女老少,環肥燕瘦,足以做個打仗時候的前鋒開路軍了,又或者當通敵細作,還真是百用百得呀。
可誰又知,他與龍族螭吻陛下玉枯舟又有這麼一段往事,誰又知,地府一株小小月幽蘭糙會同他長得相仿。
我想,這世上斷不會有一位佛祖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便取了綁在手臂的銀針袋裡的細針,壓進了頭頂百會神庭,頓時面色無悲無喜,雙眼平靜如同一汪死水。
雖有信心絕對不會被阿玉發現,可一想到他眼眸中會出現的鄙夷厭惡,我心裡還是抖索了一個激靈。
迦葉尊者的皮相,哀尊者的表情,雖則是個四不像,我卻信心滿滿。
因為連自己也不知道現下自己心裡需索的是什麼。
微微撥了撥因著插了銀針而僵硬的臉,我回想著以往,笑了一笑,既然不知道自己需索什麼,只管進了八極宮鬧上那麼一鬧就成。
可當時我腦子恰逢犯渾,卻忘了不論臉面如何毫無二致,我這身量與身子,卻是個十足的清瘦少年,遠遠不及迦葉本尊的飽滿與風姿綽約。
摸了摸這張沉魚落雁,不辨男女的臉,我抬步故作清高地走向了八極宮的正殿大門,西海極殿那幾個門神一樣杵著的將士遠遠見了我,譬如老狼見了白兔子,一臉興奮伴著隱約的更興奮,直直往裡頭一路&ldo;報&rdo;了下去。
哦喲呵,極殿大門,咱們真是好久不見呀好久不見,想不到小爺我今日走出來時是半混半溜,現下卻是光明正大的叉著大字步,哦不對,尊者不能叉大字步,應該是文文秀秀的二字步。
要麼走臺步?以前聽白無常那廝說戲摺子裡都是走臺步瀟灑無匹,於是我想了想,掀了白褂子作勢要邁了一步試試。
在西海極殿門口,小糙爺我這動作委實猥瑣了些。
可還沒等我慢悠悠的落下那一步我心裡設想而成的臺步,就遠遠見到一道人影朝我飛了過來,其勢可比流光迅影。
隨後我措手不及便被擁進了一個懷中,這個懷抱裡氣息纏綿悱惻,是曾經萬分熟悉且日日撒嬌耍賴呆過的。可明明是渴望了許久的懷抱,現下卻勒得我喘不過氣來,腸子都快爆了。
怔怔被阿玉抱著,任由他在我耳邊喚著一聲聲&ldo;小葉子&rdo;,我也能想到他現下語氣表情是難得的乞憐與激動,讓人情不自禁想摸摸他的頭,回他一聲&ldo;我在。&rdo;
可我卻無動於衷,心裡甚至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