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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她的庶姐李蓁蓁。
李桑桑整個人彷彿被風吹散了,她頓時稀薄到近乎不存在。她看見高桓的注意力從她的身上抽離,繞過了她,走向了李蓁蓁。
少年少女臉上都露出莞爾的笑。
那日驚鴻一瞥後,李桑桑再也沒有見到過高桓。
高桓的笑卻淺淺地在她的心上留下一道印子。
後來,宮裡發生了許多事。
徐貴妃的幼子,高桓的同母弟弟夭折,徐貴妃痛不欲生,過後,將宮裡人整治一番,含涼殿中就死了幾個小娘娘。
許是徐貴妃沒有精力調教小輩,李蓁蓁隨後被送回了李家。
宮裡的爭鬥還在繼續著,當時的皇后鄭氏雖然無寵,卻有嫡子高樟,和徐貴妃的高桓爭鬥不休。
再後來,皇后鄭氏被廢,高樟陷入謀逆一案,徐貴妃被封皇后,高桓被立為太子。
一切重歸平靜。
李家不過是這番爭鬥中的小角色,卻不知為何被高桓惦記上。
也許是因為李年曾經在弘文館教導高樟數年,也許是因為李蓁蓁出宮沒過多久,李年就為她定下了趙秀才的婚約。
之後,記憶中那個溫柔明朗的少年高桓,彷彿只是李桑桑的臆想。
人人談起高桓,都避之如蛇蠍。
李桑桑想到這些舊事,無意識地撫著手中的枯枝。忽地,她感到有人傾身下來,李桑桑一驚,回頭看到是兄長李叢,又放鬆了下來。
李叢從李桑桑手上勾走了枯枝,他的手指碰到了李桑桑的掌心,讓李桑桑一縮。
自從那日被高桓肆意玩弄後,李桑桑對這些接觸格外緊張。
李叢溫柔的眸子覆上了一層陰翳,他語氣柔和清冷,問道:「桑桑,怎麼了?」
李桑桑垂眼看著李叢手上的一支紅艷的梅枝,曉得李叢是看到了梅瓶裡的枯枝,所以折下了開得正好的梅花。
李桑桑搖了搖頭,李叢眼中似乎有憂慮,但是他沒有問。
李叢將梅枝插好了,只看見紫檀几案上的白釉瓶斜欹梅枝,很是好看。
李叢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藥香,李桑桑問:「阿兄生病了嗎?」
李叢笑容淺淺:「為什麼這樣問?」
李桑桑說:「總感覺你身上似乎有一股藥香。」
李叢想了想,說:「或許,是從父親房中沾上的。」
提到這裡,兄妹二人臉上浮起憂慮。
不久之前,李年忽然病了,大概是獄中受了冷,李府請了許多大夫來看,卻看不出個究竟,只能開些普通的藥養著。
也許是察覺到家裡的困境,以往無拘無束的兄長開始奮發起來。
李叢自幼就有才氣,三歲識字六歲作詩這些事且不提,他入長安後,聲名鵲起,所作的詩文,能夠驚動九重宮門內的天子。
可是李叢彷彿志不在此。
雖說文人才子們喜歡在青樓裡消遣,可是沒人像李叢這樣,恨不得住在平康坊,沉迷於歌姬柔軟的懷抱無法自拔。
李叢的詩靡麗輕艷,不似如今大雍的昂揚進發,反而像從前的南朝那般柔靡緩弱,久而久之,長安的文人們也不待見李叢了。
也許是家裡的事讓李叢醒悟,李桑桑很欣慰地看見李叢的改變。
李桑桑說:「父親病了,從此桑桑只能倚仗阿兄,阿兄從前的那些惡習,終於改了。」
李叢卻笑著說:「也許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怎麼能改?」
李桑桑皺眉:「說什麼呢?」
不知是否是兄妹間的默契,當李叢露出這種寂寞的笑容的時候,李桑桑就知道,李叢在介意他的身世。
李叢雖然和李桑桑一樣,叫王氏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