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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淮坐下，見姜彥希臉上還殘留著和朋友聊天的快樂，問：「聊了什麼？」
姜彥希又切換回有點拘束的模式，不敢看蘇淮的眼睛，垂落濃密的睫毛看著自己的手指，「沒什麼。」
蘇淮「嗯」了一聲。
姜彥希不知道該看哪裡，乾脆閉上眼，催眠自己入睡度過這漫長的飛行。
閉上眼，被注視的感覺卻沒有消失。
反而被微妙的感官無限放大。
蘇淮又在看他了。
姜彥希在車裡就發現了，學長總是在會莫名盯著他看。
他對蘇淮的目光非常敏銳。
很久以前開始，只要蘇淮看向他，不管距離有多遠，他都能像被捕食者盯上的小動物一樣敏銳的察覺到。
蘇淮的目光，就像破開黎明前黑暗的第一縷光。
像一道白色的鋒芒，能輕易刺破他的屏障，直達他的世界。
姜彥希竭力讓自己不要在意，想把那道隔著眼皮也能和他對視的視線用睡意擋回去。
更直接和真實的聲音，卻替代視線侵入他沒有防備的聽覺。
蘇淮安靜地靠著座椅偏頭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問：「見到朋友，開心嗎？」
姜彥希緩緩睜開眼，一轉頭，立刻就撞上了蘇淮深邃的目光。
沒等他回答，蘇淮又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問：「是見到他開心，還是見到我開心？」
第12章 12
姜彥希的目光迷茫了片刻，又和蘇淮無意識對視了幾秒。
幾秒後恍然地把臉轉過去，神情認真地思考起來。
哪個更開心？
蘇淮見姜彥希想得這麼認真，放倒座椅擺正身體閉上眼，嘴角隱隱上揚，平淡地說：「好好想，到北半球的熱帶群島之前，要有答案。」
姜彥希看著準備入睡的蘇淮，茫然地眨了眨眼。
盯著蘇淮閉眼時看起來格外長的睫毛看了兩秒，姜彥希的耳朵突然有點發燙，立刻不自然地收回視線。
姜彥希也慢慢靠回去，輕輕吸了一口氣，閉上眼。
很淡的夏草資訊素輕輕瀰漫過來。
姜彥希的耳朵熱度有點難平復，反而烘得臉頰也跟著熱起來。
學長就睡在他身邊。
做夢也不敢想的事，在現實裡卻發生著。
蘇淮也沒想到，他本來只是當玩笑隨口問的一個問題，姜彥希卻因為這個問題，腦細胞都死了八十萬個。
八個小時的飛行，姜彥希愣是一分鐘都沒能睡著。
中途他被蘇淮「喚醒」兩次，吃了很美味的飛機餐。
空姐來服務時視線隱隱激動地在兩人臉上橫跳。
啊啊啊啊是喜歡夫夫！
最後一次餐後，蘇淮單獨給姜彥希要了一份巧克力冰淇淋。
姜彥希眼睛都亮了，挖了一勺冰淇淋含進口中，頭上好像有一朵朵白色的小橙花往上飄。
蘇淮穿著黑色針織衫，袖子擼到手臂，慵懶地撐著下巴，含笑看著他，「這麼多年，口味還是沒變。」
姜彥希戴著衛衣帽子，疑惑地含著小勺子轉頭看過去，微微睜大的明眸彷彿在問：學長怎麼會知道？
蘇淮解讀出來了，但沒答，又意味不明地悠悠評價：「只有吃東西的口味很專一。」
姜彥希：「？？？」
蘇淮抬手看了眼表，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降落了，問：「答題時間快要截止了，有答案了嗎？」
姜彥希瞬間就莫名緊張起來，嚥下冰淇淋，勺子在冰淇淋上輕輕戳，小幅度點點頭。
蘇淮期待地看著他，示意他可以說了。
姜彥希低頭專注地戳著冰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