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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氧氣絕對不夠了,阮軟想,否則自己怎麼會如此聽話,乖乖地伸出去怯弱的一小截。
她不知什麼時候閉起了雙眼,在蔣池州給予的朦朧快感中浮浮沉沉。
忽然胸前一痛,蔣池州在她胸口揉了一把,剎住了動作。
他粗重地喘了口氣,嗓音粗噶:&ldo;今晚先放過你。&rdo;
他復又低頭,拉下阮軟的領口,在她鎖骨留下一道牙印,抬眸的瞬間,阮軟看見他眼裡的血絲。
&ldo;乖,下去吧。&rdo;蔣池州解開鎖,&ldo;早點休息。&rdo;
阮軟眼尖,早看見了他的反應,一時臉頰猶如火燒,忙不迭開門逃走。
進門前,鬼使神差地,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蔣池州開了窗,指尖燃著根煙,背後是黑暗中暗香迭放的薔薇,他身處一片盛開中,眉眼卻是說不出的默寞。
直到進了房間,阮軟也沒能想通,像蔣池州這種花花公子為什麼會有那樣孤獨的表情。
她索性不再想,習慣性拿出手機刷朋友圈,朋友圈入口處亮著個小紅點,是顧星源的頭像。
阮軟突然感到驚慌,手指卻不受控制地點了進去。
頁面緩衝,原本打卡學習的同學動態被置換,取而代之的,是她今晚沒能看見的煙花盛宴。
煙花是真的漂亮,一簇簇,如同燃燒最後一點生命,拼了命也要綻放自己最美的一刻。
哪怕這一刻只有短短的一瞬。
哪怕繁華過後是無人問津的遍地殘燼。
這樣一張被定格了的美麗,讓阮軟產生了兔死狐悲的同感。
她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她用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六年去喜歡顧星源,只得他漫不經心的一次回眸,而現在,他心心念唸的人回來了,於是她被燒成了灰,枯朽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敲門聲止住了她漫無邊際的悲觀情緒,她吸了吸鼻子,開啟門。
阮母端了杯牛奶,目光慈愛:&ldo;今晚怎麼忘了熱牛奶?&rdo;
阮軟接過,手心貼上溫熱的玻璃杯,那點溫度像冬日的火星,逐漸驅散她心裡的寒意。她勉強笑了下:&ldo;剛才在想事情,就忘了。&rdo;
阮母摸了摸她的頭頂,這個動作,不同的人做起來有不同的感覺,她之前幻想顧星源無奈又寵溺地揉亂她的頭髮,心情是雀躍激動的,和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別無二致。
但一旦由長輩做來,其中蘊含的疼惜,只會讓她想哭。
&ldo;今天和朋友出去玩了嗎?&rdo;阮母問得很含蓄,儘管她方才已經從花房裡看到了蔣池州的存在。
阮軟垂下頭,避開阮母的眼睛,低低地&ldo;嗯&rdo;了一聲。
她猜到阮母接下來會說些什麼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阮母開了口:&ldo;我聽你馥蘭阿姨說,你和星源分手了?&rdo;她語氣百般小心,生怕其中某個字眼戳痛了她心肝寶貝的心。
阮軟卻無端有些想笑,或許是因為阮母的語氣,或許是因為連阮母都不敢相信她會放棄顧星源。
畢竟,她那麼喜歡他,喜歡了那麼久。
那場盛大的暗戀,兩家父母都看在眼裡,甚至於,馥蘭阿姨每次在她放假回國時,都會在兩家人面前調侃:&ldo;哎呀我們軟軟小寶貝要早點結束學業呀,早點回來當我的寶貝兒媳婦。&rdo;
然後,她的臉就會在滿場善意的笑聲中渡上緋紅,半是害羞半是喜悅地躲回屋裡。
可她當時滿心沉浸在一意孤行的暗戀裡,竟沒瞧見阮母眼裡的擔憂。
她想,我實在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