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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時候能結束啊?
她想說,我快撐不下去了。
她想哭。
她想說,初一,我想你了,真的想了。
只是,所有的話仍是哽在了喉嚨裡,眼前一點一點的模糊。
初一像是哄著孩童般,輕聲說,早點休息,工作太多,咱就不做了。等我回去,一定要找筱米說道說道,你好歹以後是她嫂子,不帶這麼剝削的。
他絮絮叨叨的勁兒不下去,她笑,叮囑他,應酬的時候少喝些酒。真的推不開了,一定要吃些東西墊墊胃。
過了很久,她也記不清自己叮囑了些什麼事情,才聽到他的聲音,說不清的意味,只是一個字,好。
最後掛電話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問她,說,膠捲兒,你想以後都這麼跟我過嗎?
他補充說,一輩子的。
她怔忡了一下,他問的雖讓人摸不著頭腦,語氣卻是鄭重其事的,她抿了抿唇,點頭,一個字,嗯。
跟他過一輩子,光是想想,也足夠美好。她甚至不用多想,腦海中就冒出這個念頭,她願意。
電話掛了以後,柯尼卡也睡不著了,索性在母親床邊坐下。
夜晚的病房更為安靜,心電儀一下一下的響著,她伸手替母親掖好被子,輕輕將母親額前散落的頭髮捋好。
她的手頓在母親的額上,心尖兒有些發顫,哆嗦著手去撫平那裡的皺紋。母親還年輕,才五十歲罷了,可是,現在這副樣子,說出去誰信?躺在這裡的母親怎麼看,都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嫗。
柯尼卡輕輕的趴在床邊,小心的伸出手,搭在母親的腹上,親暱的一個環抱的姿勢。
她記得那段時間她在醫院,好幾次醒來,初一都是用這種姿勢擁著她,小心翼翼的,仿若她是一個稀世珍寶。
當時她覺得他很好笑,現在換做自己,輕輕攬著自己的母親,她唯一的親人。感覺像是小時候被母親抱在懷裡,只是,現在換做她抱母親,心中暖暖的踏實且安心。
她不禁想著,初一每晚這麼攬著她睡去,是不是也是如此踏實和安心?迷迷糊糊的,挨著母親的身子,沉沉的睡去。
這個晚上,是初一走後,她睡的最踏實的一晚。若不是被清晨查房的護工一聲驚呼喚醒,她怕是還要繼續睡下去。
“柯小姐,你不能這麼壓著病人,很容易造成的窒息的。”
護工顯得格外嚴肅,柯尼卡被她說得有些後怕,悻悻的收回手。不一會兒,幾個醫生過來做一些例行檢查。幾個人面色有些嚴肅,最後莊瑩將柯尼卡喚到一旁。
“柯尼卡,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阿姨她微弱並急促,血壓低於正常指標,除了各種併發症,現在還有各臟器均出現衰竭,估計就是這一兩天了……”
莊瑩說話的時候,雙手習慣性的抄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心中不忍,卻也無可奈何。沈秀玲現在這種情形,她們能做的就是實施如吸氧、鼻飼,使用升壓藥、抗感染藥等治療措施。
柯尼卡的腦中瞬間出現了一大片的空白,手心裡溼溼的,竟都是汗水。每一個感官在此刻,都被瞬間放大。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喘氣,每一次眨眼,都彷彿要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莊瑩,艱難的開口:“莊,莊……”
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下意識的又朝病床上看去,護工又掀開母親脖子上那塊膠布,那處洞口顯得格外刺目,像是一把利刃,戳中了心口。
“就這一兩天了麼……”她喃喃著。
莊瑩拍拍她的肩,輕嘆一口氣:“對不起。”
做醫生的最怕說這三個字,對不起,緊接著便是,我們已經盡力了。
柯尼卡使勁搖頭,抿緊了唇,她不相信,她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