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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睜開眼,定定望著窗外。
幾年來第一次,沒有眼睜睜看著天色一層層漸亮。
他眼眸流轉,看到伏在矮几上酣睡的單涼,怔了怔。
這樣一瞅,她還挺好看。
錶針指向七點,睡了整整八個小時。
第一次,沒有失眠。
宋遇揉了揉眼,坐起來,下床,神清氣爽。沒有以往下床如下船般,頭暈腦脹搖搖晃晃想要嘔吐的感覺。
像是倦鳥第一次落地,船員第一次歸航,旅人第一次回鄉。又像餓久的人第一次見著白飯,脫水的人第一次見著清泉,地獄裡獨行的俠客第一次踏入天堂……
他站在矮几前,打量了一會兒單涼,一個念頭蹦出來:他開動漫公司,或許就是為了遇見她。
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宋遇緩緩踱步到窗前,拉開窗簾,碎金般的陽光傾灑進來,溫暖和煦。他推開陽臺門,吸了口青草泥土的自然芬芳,習慣性摸起窗臺的一盒煙,準備磕出一根來抽。
他頓了頓,把煙放回原處,輕搖了下頭,踱到陽臺欄杆前,望了一會兒原處的青黛。轉身,靠在欄杆上,正好看到室內的單涼在打著哈欠揉眼扭脖子伸懶腰。
他不自覺挑起唇角。
單涼站起來,捶了捶腿,再歪頭扭著脖子,茫然地環視著臥室。
宋遇披著一身金黃的陽光走進來,路過她身旁,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下,不做停留,徑直往衛生間方向走,語調輕快:「過來刷牙洗臉,吃過早飯送你回家補眠。」
單涼跟進衛生間,小聲解釋:「宋總,昨晚你睡著了,我沒好意思叫醒你。後來我太困了,畫著畫著就睡著了。」
宋遇扔給她一副牙具:「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要在我睡著的時候叫醒我。」
單涼接過牙具,小聲道:「我沒叫你。」
「我是說以後,你務必要牢記這一點。」
「……哦。」
宋遇洗著手,斜睨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什麼?」
「你在想,如果我哪一天昏死過去,是不是也不用叫醒。」
「……」單涼拆牙具的手一頓,這廝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她尷尬一笑,避開他的視線,環視著衛生間,岔開話題:「宋總,你家的衛生間可真大,比我住的房子還要大,昨晚我差點兒摸不著門出去。」
宋遇一滯:「你昨晚用這裡的馬桶了?」
「……哦,不能……用嗎?」
宋遇擠著牙膏,默了一默,內心劇烈掙扎著:「……能用。」
他再釋然一笑,眯眼瞟她:「我就是在想像,當時的畫面。」
單涼:「……」
臥室門開,走出來的居然是宋公子。
黃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首次,忘了顧禮節,雙眼盯著他,愣在了客廳。
宋遇淡然說:「黃姨,隨便弄兩份早點,簡單點兒就行,要快。」
黃姨這才回過神來,她不自然地搓了搓圍裙:「好好好,宋公子,現磨豆漿可以嗎?」
宋遇點頭:「可以。」
兩人簡單用過早餐後,宋遇開車送單涼回家補眠。
黑色大型suv,車標不認識,但是一筆一畫,都在說著「我很貴。」
單涼沒話找話,問:「宋總,你換車了?」
「哦。」
「那輛紅色超跑呢?壞了?賣了?」單涼揶揄問。
「在公司。」宋遇手打方向盤,拐了個彎,駛出小區大門,神情淡然:「昨天下午沒開回來。」
「……」臥槽,所以,昨天是故意打車,就為了讓我花一百多塊錢的打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