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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說話的音樂臺，&ldo;你一個人照顧好自己，酒真的要少喝。&rdo;
說著，他放慢了車速，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
紀嵐看了他一眼，&ldo;你也是，少抽點菸。&rdo;
他突然就笑了，手空著從口袋裡拿出來。
兩個人不尷不尬地沉默了一會，紀嵐還是忍不住問，&ldo;郭平安都和你說什麼了？&rdo;
楚佑輕描淡寫地帶過，&ldo;他要我一首歌，我沒給。&rdo;
&ldo;你當然不會給。&rdo;紀嵐望著他嘆氣，一心替他不值，&ldo;有些事情是很不公平，但……&rdo;
楚佑抬手打斷了她的話，&ldo;郭平安這種人，在許哥沒發掘我之前，我已經見過不少了，也打過交道、賣過歌。有時想換個新手機，就從硬碟裡隨便找首寫得不趁意的，三千五千就給了，當然了，也是不署名的。買主都是一些混網路和酒吧的歌手，拿了我的歌回去，改都不改就貼上原創的標籤發出去，我都是不過問的。&rdo;
&ldo;比這更沒原則沒底線的事，我做過不少，誰還能不對生活低幾次頭？&rdo;
紀嵐默默地攥緊了胸前的安全帶。
&ldo;之所以這次拒絕了郭平安，一方面是看不上他趾高氣昂的態度，一方面，熬了這麼些年，還是要對生活繼續低頭，我也覺得累了。&rdo;楚佑把車停在小區門口，保安從崗亭裡走出來想找他登記，從半個降下的車窗裡看見了他的臉之後，直接升起了車閘。
紀嵐於心不忍，&ldo;你以前的辛苦和忍讓都白費了……&rdo;
&ldo;問題不在這。&rdo;入了小區，楚佑放慢了車速，&ldo;如今我一伸手，就碰到了天花板。&rdo;
饒是紀嵐此刻還暈乎，但只遲疑了幾秒鐘就領悟到了他的意思‐‐創作天花板。
&ldo;我現在寫的東西是還行，但在這個水平，我已經原地踏步了近兩年了。從u≈i第一張專輯發行到我得獎，中間發生了太多值得我沾沾自喜的事情，令我幾乎沖昏了頭腦。這段時間我一個人靜下來，才認真思考了很多事……我寫不出更好的作品了，我的能耐，到這就見頂了。&rdo;
&ldo;郭平安坐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除了瞧不起他，更多的是害怕。他可是郭平安，我高中時買了自己第一個手機，拿到新機第一件事就把他的歌設成來點鈴聲和鬧鈴。他也寫出過讓人單曲迴圈幾百遍都聽不厭的歌，也用過讓我大吃一驚的和絃編排，如今人到中年，油油膩膩、頤指氣使，還到處剽竊他人的作品‐‐多可怕啊。&rdo;楚佑停下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ldo;如果我在這條路一直走下去，說不準過個十年、二十年，就會變得和他一樣。&rdo;
紀嵐鬆開了安全帶，沒有下車，&ldo;你有什麼想法？&rdo;
&ldo;不知道，就是焦慮，每天每夜得焦慮，覺都睡不著得焦慮，興許這回失個業對我來說是件好事。&rdo;楚佑把車窗全部降下，還是從口袋裡摸了煙出來，點起一根，&ldo;這音樂吧，就跟數學似得，入門容易，全全半全全全半，記得公式就能做出題。越往深裡學，越覺得腦殼疼。&rdo;
他自嘲，&ldo;累得慌。&rdo;
紀嵐不知該說什麼。
這些天的渾渾噩噩在這一全釋然了‐‐只有她，在委屈難過、自怨自艾中不可自拔，只有她。
楚佑一支煙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