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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落下,將關美扶起,關美見到他輕喚了一聲:“先生。”
眼前的老者不正是失蹤多日的劉繆嘛!
劉繆眼中淚水打轉,看向關美說道:“老夫本是想去樓蘭,途中遇到了天策將軍,便趕了回來,只是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啊!”
“不晚。”關美搖了搖頭說道:“能夠在最後見先生一面,乃之美大幸也。”
“咳~咳~咳~”關美乾咳幾聲,握著劉繆的手說道:“先生,美有所求,望先生相幫。”
“你說。”劉繆落淚道。
“美,一生無子,晚年收有一名義子,現在九江府書院學習,美,於臥房之中,藏有一些銀兩,還望先生將其轉交雲兒。”
“好,若是他想,老夫願帶他入學宮學習。”
關美搖了搖頭,看著青龍偃月刀說道:“此刀,乃仙師所賜,跟隨我也近一甲子……咳……還望……望先生,將其……將其交……交給,逍……遙王殿……殿下。”
“好。”
“多……多謝……謝……先生……了。”關美閉目。
劉繆將關美的身軀放在沙地之上,隨即起身漫步走向拓爾木。
劉繆搖頭說道:“昔年,老夫觀你根骨不錯,便收你為徒,知你心思沉重,但卻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匈奴之禍,老夫早就同你說過,你莫要忘了,你的爹孃便是死在匈奴之手。老夫修書樓蘭王,本是讓你心中有念,可保自身乃至一國之安穩,但是沒有想到啊,樓蘭王居然會派你來此,哎,按學宮之律,老夫應當毀去你一身修為,送到學宮懲處,但現在乃是在沙場之中,老夫便以你之命,告慰關將軍之靈吧!”
“哈哈哈~老頭子你想要殺我?”拓爾木一邊向後蹬,一邊看著劉繆說道:“當年若不是你,我又會落到現在的下場?想要殺我?當年你沒能成功,現在也不要想,我哪怕是自盡,也斷不會落入你之手。”說罷他便掏出匕首,看了一眼關美,陰笑道:“有春秋刀甲相伴,倒也不錯。”說著便直接割喉,仰面倒下,臉上還到這一抹笑意。
“孽障啊~”劉繆搖了搖頭,轉身抱起關美的遺體,拿起青龍偃月刀,便朝著陽關的方向走去。
“楊將軍,接下來的事,就靠將軍了。”
“先生放心,文正定不會放過一人。”楊文正點頭道。
劉繆點頭。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見拓爾木自盡,匈奴大軍陷入了混亂,經過一個時辰的屠戮,沙場之上,血流成河,所有將士渾身浴血,這一戰勝利了,同時也失敗了。
春秋三十六甲之中殘存的幾位之中,再一次離開了一位。
這一位年少成名,冠絕刀道的一代將領便由此落幕,春秋,在這一刻又遠了幾分。
本是勝利的喜悅,但這一夜,沒有人高興,整座陽關被哭泣聲所淹沒,高大的城門此時也掛滿了白綾,街道之上,陽關之民,手捧冥燈,為關美送行,冥燈入空,帶上了無數人的哀悼。
將軍府。
正堂之上已經設好了靈案,香爐之中,香火飄散,蕭若渝站在靈案前,俯身行禮,上了一株香,隨後轉身來到院中,提筆書寫。
三月光陰槐火換,二分訊息杏花知。
相逢馬上紛桃雨,喜見樹前鬧杏花。
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遙山皆有情。
槐火光陰春替換,杏花消自雨傳知。
睹物思人親入夢,訓言在耳記猶新。
山清水秀風光好,月明星稀祭掃多。
春秋刀甲新人墓,處處猶存長者風。
胸中韜略無窮盡,流水夕陽千古名。
春風落日萬人思,落花殘日幾多愁?
蕭若渝寫完,又提起鬥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