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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情誘之。」沈遇竹很快接上,道:「這種殺法,非但能殺得人肝腦塗地,還能殺得人心甘情願、求之惟恐不得呢。」
雒易笑了起來,齒如瓠犀,齊整而雪白,拍了拍沈遇竹的後腦勺,謔道:「算了罷。這三種方法,哪一種對你都不適用。看來,你註定是要長命百歲的了。」
沈遇竹望著他的笑靨,柔聲道:「若你可以——你要用哪種方法殺我?」
雒易一怔,青碧色的眸子裡流露出罕有的迷惑不解的神情,瞬也不瞬地凝望著沈遇竹。沈遇竹几乎被他看得發起窘來,雒易卻先別開了視線,踢了一腳被擲在一旁的刀:
「你?你——只配我用這個。」
沈遇竹頗感索然,心道:「這便是秦洧所說的『求一騙而不可得』罷?」便道:「怎麼?你也是極擅於撒謊的老手了,為了雒氏開疆拓土、光耀門楣,富子、晉侯、代君,你虛情假意、敷衍巴結的人還少了?嗯,就連你雒氏自家人,若是有利可圖,你不也能面不改色地欺瞞哄騙嗎?」一件件追溯前情,心底真有些鄙薄起來,捏著雒易的下頜,懶聲道:「如今倒自惜羽毛起來,假意哄一鬨我開心也不肯麼?」…
雒易被惹得怒氣上湧,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嘲諷道:「不敢當!要論起坑蒙拐騙,我算得上哪號人物!你怎不另請高明?哦!想來是你陣仗太低,請不動你那神通廣大的青梅竹馬?」
這話中極有鄙夷輕蔑之意。沈遇竹微微眯起眼,反唇相譏,笑道:「一點不錯。要是人家允了我,我何必來和你周旋?退而求其次,總比兩頭落空的好,你說是不是?」
雒易只覺得沈遇竹言語輕佻,態度曖昧,毫無正經議事的誠意,心內煩躁,一把推開他,拾起衣物穿上,道:「既然如此,咱們何不條分縷析、開誠布公,好好地談一談?」
沈遇竹道:「好啊,你想談些什麼?」
雒易道:「來談談如何救你於水火之中。」
沈遇竹笑道:「哦?哪兒來的水、哪兒來的火?還請雒大人指點迷津。」
雒易道:「玄微子的遺言天下皆知,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裝傻充愣?沈遇竹,你現在眾叛親離、孤立無援,若膽敢在江湖上稍露行跡,必定引起世人群起而圖之。難道你以為自己能在這荒山野嶺一輩子隱居下去?」
沈遇竹輕嘆一口氣:「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是毫無主意了。依雒大人高見,我該怎麼做?」
雒易道:「為今之計,你只有與我合作一條路可走。」
「怎麼合作?」
雒易前傾身子,目光灼灼盯住他:「只要你願意放我回絳都,雒氏精兵強將,均可供你差遣,又何懼那些不軌之徒?至於你想要調查玄微子的死因,我自可安排雒氏潛伏在各國的密探為你搜羅情報,你又何必親涉險地?」他微微一笑,道:「若你只是想避開這些無謂的紛爭,我也可為你安排一處遠離人煙的世外桃源,供你頤養天年。其他珍玩、財帛、美色,自不必說,你想要的,隨時隨地都可以為你取來。」
沈遇竹垂目沉思,聽雒易侃侃而談,漸漸露出索心動容之色,道:「若得雒大人鼎力相助,沈某夫復何求?然而無功不受祿,光讓雒大人謀劃出力,我也實在過意不去。嗯,若雒大人不棄鄙陋,讓我在貴府中也擔任個一官半職如何?沈某智術短淺,性又孤僻,唯獨對驅車豢馬頗有心得——雒大人,請你賞我做個馬倌怎麼樣?」
雒易矍然驚悟,後退一步,卻已被沈遇竹攥住手臂,緊緊壓在床榻上。他的指尖勾纏著雒易的鬢髮,慢條斯理道:「對了,沈某僅此一身,承蒙不棄,願以蒲柳之質自薦枕蓆——雒大人,您肯收受嗎?」
雒易咬牙道:「你……你……」
沈遇竹笑道:「我想要兵,雒大人有;我想要財,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