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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兒已然將沈先生的際遇全部告訴給我了。」桓果指了指坐在堂下的屏飛羽,神色間十分得意:「我這個義子,年紀雖輕,實有甘羅之才。雒氏近年來實力坐大,在朝中與我分庭抗禮,成為我桓氏心腹大患。日前羽兒自告奮勇,要為我潛入雒府之中取來一件至寶。我還以為他會取來傳說中的……」
屏飛羽一聲輕咳,桓果驀地止住話頭,笑道:「誰料到,他竟為我取來了沈先生!」
屏飛羽笑道:「羽兒卻未食言。沈先生才華橫溢,又深知雒氏內情,怎能說不是剿滅雒氏的至寶?」
桓果哈哈大笑:「所言極是!沈先生,你與我共飲此杯!待到我攻破雒氏之後,定然親手將雒易捉到沈先生面前,讓你一吐這些年來的窩囊氣!」
沈遇竹微微一笑:「桓大人一言九鼎!那就請三日後,踐此諾言。」
這下不僅桓果,連屏飛羽都不禁瞠目結舌:「三、三日?」屏飛羽遲疑道:「我知道您復仇心切,急於報效義父,只是……那雒氏兵強馬壯,決非不堪一擊之徒。貿然出擊,只會打草驚蛇。何況您還有傷在身,不妨等調理妥當了,再從長計議,如何呢?」
這是很懇切的言辭,然而沈遇竹慢慢飲盡樽中酒,轉臉對二人笑道:「我說三日,並非虛辭。」他沉穩道:「不知諸位可知曉雒氏當年……立嗣的真正內幕?」
桓果與屏飛羽面面相覷,便聽沈遇竹娓娓道來:「雒易一雙碧眼,即使在與夷狄混血的雒氏之中,也屬罕見,當年雒簡力排眾議,立他為嗣,實則有這樣一段軼聞……」
原來雒氏的立嗣習俗與中原諸卿不同,往往立賢不立長。但是雒易因為是異族寵妾所生,連庶子都算不上,常年養在別宅,十四歲以前連雒氏中人都少有相識。雒簡病重以後,他才近到跟前,也不過做些侍奉湯藥、僕役一般的活計。然而他素有心機,並不肯就此埋沒,暗地裡習武念書,刻苦非常。雒簡自知大限將至,一日,召集膝下公子,對他們說:「你們都是我的至親骨肉,然而家主之位只有一個,委實難以抉擇。這樣吧,我把雒氏珍貴的寶物埋在了常山,你們當中誰能發現,便是我雒氏命定的家主。」
雒氏公子們乘車往常山一擁而去,他們中有人闢開了密林,有人挖開了河渠,有人鑿開了巖穴,卻統統遍尋不遇,只得紛紛空手而歸。最後,一直在父親病榻前伺候的雒易忽然不辭而別,獨自一人去往了常山。
三天後,風塵僕僕的少年騎著馬,帶著自己親自繪就的卷幅歸來了。他跪在雒簡的病榻之前,把卷幅展開來,上面標繪著常山的險要地形,以南是雒氏的領地,以北則是夷狄代氏的地盤。卷幅上密密標出的,是代氏豐饒肥沃的土地,力健善奔的良馬,還有大片尚未開發、盛產銅鐵的富礦區。
「以常山為憑藉,代氏垂手可得。」雒易道。「這便是雒氏最大的珍寶。」
雒簡既驚且嘆,這才開始關注這個自己從未放在眼內的私生子,考問其韜略,應答如流;察驗其武功,更比養尊處優的公子們高出許多。雒簡再無疑慮,力排眾議、將雒易立為世子。兩年後,雒簡病逝,雒易繼承爵位,順理成章成為了雒氏的家主。
「桓大人,」沈遇竹將白玉酒樽在几案上輕輕一擊,以果決的語調道:「雒氏對代氏覬覦已久,自從雒簡開始,就處心積慮想要吞併代國。他們兩次將族內女子嫁去,就是為了降低代氏的警惕心——而雒易精心謀劃,兩日後在常山請代氏赴的家宴,正是讓代氏有去無回的絕命宴!」
「你是說,雒易會在宴會上動手刺殺代氏族長?」
「不錯。若大人不信,不妨明日派人打探雒易是否點了精兵悍將與他同行,便可明白他真正的意圖了。」
桓果猶自不解,屏飛羽卻先一步反應過來,拱手向主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