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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
他甚至不記得她是哪位。
下意識邁開步，想去陽臺避一陣子。右腳往前一跨，左手冷不防被人抓住。手心裡傳來軟和的觸感，和明顯不屬於自己的體溫。
&ldo;你別走，幫我……找隱形眼鏡啊。&rdo;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隱有不耐，回身去掰她的手。大約是他沒掌握好力度，醉酒的女人輕飄飄晃了兩下，朝他倒過來。
他伸手接住，女人撞到他胸膛上，一聲痛呼，雙手捂住額頭，搖搖欲墜地往下落。今澤下意識扣著她的後腰，把人穩住。
腳步聲戛然而止，樓梯口出現第三個人的身影。
&ldo;你‐‐&rdo;
不全是麻煩吧。
他板起臉，換上責備的語氣，像模像樣地教訓起來：&ldo;和你說過多少遍，我不在身邊的時候不準喝酒，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rdo;
&ldo;嗝&rdo;
懷裡的女人打個小嗝，壓根沒在聽。
無所謂，本來也不是說給她聽的。
&ldo;你有女朋友啊?&rdo;來人站在樓梯口，探究地打量他們。
&ldo;我老婆。&rdo;他自若地抬頭，瞟一眼那邊，做戲要做全套，左手在她頭頂愛憐地揉一揉。許是覺得舒服，她笑呵呵地在他掌心裡蹭了兩下。
&ldo;你結婚了?!&rdo;
&ldo;昨天剛領的證。&rdo;
腰上環上一雙細弱的胳膊，他呼吸停滯了幾秒。啞然低頭，看到仰著脖子望著他笑的姑娘。
‐‐結婚真有那麼恐怖嗎?
他想他有點理解沈兆南問出這句話時的心情了。
高跟鞋的脆響遠了，直至聽不見。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他問。
&ldo;林知予，樹林的林，知了的知，贈予的予，我爸爸說啊，我出生的……那一天，院子裡知了吵得不得了，所以叫我知予，說我是知了贈予的寶貝呢。&rdo;
&ldo;知‐‐予?&rdo;他一字一頓地重複。
&ldo;誒!&rdo;她嘹亮地回應。
樓下傳來說話聲，又有人上樓。今澤擁著她，去了陽臺。
夜裡吹著小風，林知予光著兩條胳膊，怕冷地抱起手臂，往他身上貼近：&ldo;好冷啊，我想回去了。&rdo;
他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扶她坐在木椅上，自己靠在護欄邊，高大的身形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影：&ldo;我以後怎麼找你?&rdo;
她沒回答，踢掉鞋子，蜷起腿，專注於將自己縮成一團。
他換了問法：&ldo;我以後能找你嗎?&rdo;
&ldo;找?&rdo;她抱起膝蓋，埋怨地瞅過來，&ldo;你怎麼不去幫我找隱形眼鏡，我什麼也看不見。&rdo;
&ldo;你給我留個聯絡方式，我幫你找，好不好?&rdo;可以，連這手段都用上了。雖然卑劣，但不掩期待。
&ldo;算了。&rdo;
&ldo;……&rdo;
&ldo;不找就算了。&rdo;她暈乎乎地眨著眼，&ldo;我家裡還有，還有很多，很多。&rdo;
今澤忍俊不禁，心頭的躁動揮之不去，他摸出煙盒，打火點上。吸一口，菸頭的猩紅在昏黃壁燈下明滅，吐出一口薄煙，隔著一層煙霧，拿目光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