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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她識得,乃是她表兄秦正軒的好友、涪安侯樓家的世子樓卿言。
他跟在這些人的後面,那麼前面這些少年的身份,只可能比他高,絕無可能比他低。
這樣一些人,說話都要偷偷摸摸地……
那他們所尋之人,身份該有多高?
雖說對方肯定不是江家的人,不過,雙方若是起了衝突,必然引起亂子,最後連累的還是江家!
江雲昭深吸口氣,平靜地說道:「並未看見。你們尋的是誰?」
「是誰你就不用多管了。你只管說他往哪邊跑了就成!」
「我沒有看見。你們許是找錯了地方吧。」
走在最前頭與江雲昭說話的是個濃眉大眼的少年,大概十一二歲的年紀。原本不錯的相貌,卻因鼻樑旁青紫了一大塊,看上去有些滑稽。
聽了江雲昭的話,他大眼一瞪,嗤道:「找錯地方?我先前明明看見他是往這個方向跑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說罷,掏出袖中藏著的短棍,朝她示威般地揚了揚。
旁邊他的同伴拉了他一把,「你找他報復是你們的事,別嚇到了人家小姑娘。你不也說了是先前看見的?或許他已經走了。」
這人一摔袖子掙脫了同伴的手,「她護著那混蛋不說出來他的下落,我嚇她一下又怎麼了?」
樓卿言方才看到他們這一幫人後就生怕會出事,一直跟在後面。只是先前插不上話,此刻才終於尋到了機會走上前來,溫聲說道:「澤昌,此事就這麼算了罷。你爹不也說了麼,到底是你打壞了他母親的遺物在先,他打你一拳,忍忍也就過去了。」
「我爹?少拿他來壓我!就一個破玉瓶而已,值當打我?當時有旁人在場,爹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心裡可是心疼我得緊。」
江雲昭本就希望今天最好能安安穩穩地度過,如今跳出來這麼一幫找茬的,心中不免有些厭煩。她原是按捺住性子好生說話了,偏偏這人不依不撓咄咄逼人,心裡的怒氣就有些往外冒。
就這樣,她也還能剋制住。可聽到此人是因打壞了人家母親的遺物而被揍,卻反過來要尋那人晦氣,她再也忍不住了。
父母雙全之人,哪知失去至親的苦痛?父母留下來的東西,別說是一個玉瓶了,哪怕是一個勺子、一根筷子,都恨不得完好儲存起來才行!
偏偏他做錯了還總是這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對方只打了他一拳,著實太輕!
江雲昭心底的厭惡更甚,再開口,語氣便有些不善,「既然是你有錯在先,大家一人一次就也扯平了。要我看,還是你佔了便宜的。畢竟傷處幾天就能好,可是親人的遺物,卻是怎麼都無法復原了!」
廖澤昌顯然沒料到一個小女娃娃居然會這樣駁斥他,明顯愣了下。等到反應過來,他怒氣更盛,當即擼了袖子朝著江雲昭跟前逼近,陰沉沉說道:「呵,小黃毛丫頭,膽子倒是不小!我來找人,礙著你了這是?識相的就將他下落趕緊告知!惹怒了我,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江雲昭年歲不足身量尚小,面對這樣比自己高大的含怒少年,依然仰起頭來與他對峙。
對著蠻橫不講理之人,一味退縮又有何用?
真要出了事兒,江家也脫不了幹係!
「你找人沒礙著我什麼事。可是你在內宅裡亂跑,我卻不能坐視不理。這裡可是我家!」
她鏗鏘說完,尋機微微側過頭去,飛快地看了樓卿言一眼。
樓卿言看到後,輕輕頷首,拍了拍廖澤昌的肩膀,低聲說道:「這裡是江家內宅深處,我們這樣隨意闖進來,若是被寧陽侯看見了,可是麻煩一樁。若是他將此事說出去,楚姑娘知曉後,怕是更不會理睬你了。」
廖澤昌聞言表情僵住,眉角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