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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後,掌櫃還真是說一不二,將陳景和崔英趕下了船,陳景曉得只要多掏錢就能繼續乘船,可這個啞巴虧他不打算硬嚥下去,拉扯著打算使壞的崔妞上路了。
狄詢早在三天前下船,還自嘲“囊中羞澀”使然,正好去驪山中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從採藥人手下撿漏。
謝絕了陳景的有意相助,灑脫道:“禍兮福所倚,說不準我這次會鬼使神差撞了大運,日後再見,想來也算是一筆不菲談資。”
“與人,得求不拘小節。與天地,只求不拘無束。”
陳景心裡唸叨完這句話,招呼崔英上路。
離著霖風河盡頭只有兩個渡口,頂多四五天就能過去,犯不著和那個管事慪氣。
從兩人下船那一刻起,已經離開驪山地界,不看後邊,其他三個方向近乎毫無遮掩,近乎一馬平川,一些個低矮小土坡隆起,幾個跨步就能邁過,原先河岸兩邊的鬱鬱蔥蔥,出了驪山地界後,再難看到成片樹林,偶爾一棵歪脖子樹掙命一般長在河岸。
崔妞的懶惰被陳景看在眼裡,自從出門之後,她一直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如今別說打坐,連拳樁擊技都懶的敷衍。
趁著黃昏時候空閒,陳景馭劍在前,讓崔英假仿對敵,只許守,不許攻,不可一直站在原地,也不可胡亂跑動,不可退出三丈外。
看似崔英吃虧許多,陳景則是有苦說不出。
心念附著於劍身,每當崔英拳頭落在劍身上,相當於捶打在陳景心神上,隨之心念有渙散跡象,馭使劍身變得凝洩,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強續心念繼續馭劍,如此往來,類似打鐵鍊鋼,壯大心神。
到了最後,崔英雙臂多出不少皮外傷,有些深可見骨,好在劍刃鋒利,大多窄如柳葉,比起小時候董老爺子的手段不值一曬,過不了幾天就能痊癒。
陳景幫著她簡單包紮一下,崔英笑著說道:“小景,別處不管,你要是不小心把我腰子紮了,說好了,一個腰子換兩個媳婦兒。”
陳景罵她一句,“兩個腰子都沒了,你就是活脫脫的太監一個,給你找再多媳婦兒還有啥用?”
崔英搖頭晃腦,“這你就不懂了,說不定我活得就更滋潤了,你不曉得,只要……”
陳景打斷她的話,“閉嘴,我不想聽!”
崔英手背敲手心,痛惜道:“你這人太無趣了,長夜漫漫,總得找些有意思的說道說道。”
陳景斜她一眼,“那咱晚上也趕路?”
崔英直接躺倒,撂下一句,“當我啥也沒說。”
一路走過,每天對峙,雖然每次過後,心神俱憊,不過好在越發堅韌,心念馭劍時越發輕巧。
如果說最早馭劍時,意念如同粗獷而沉重鎖鏈牽引劍身,後來熟練,仍是笨重如繩索,如今大概算是麻繩之類,至於以後會不會細如蠶絲,步步慢行,步步登高,總會有那一天的。
不得不說,崔英是個皮糙肉厚的憨貨,舊傷沒好就添新傷,等再添新傷時,老早的舊傷就好的差不多了,陳景還替她擔憂,崔英自己倒像個牲口似的,該吃吃該睡睡,裸著傷口趴地上睡覺,不老實的來回翻滾,隔天醒來拍拍胳膊,衝陳景顯擺,結痂開始脫落,快好了。
體壯如牛都是小看了她。
兩人走到第七天時,已經走到霖風河盡頭處,最後一處渡口並不在此處,這裡水深太淺,只能撐起一些扁舟,再下去一些地方,河水分流成無數小溪,直至水量不足、水流不夠,滲入地下。
遠眺前方,能隱約看到那座建於山上馭靈宗,只是一側面目,樓宇高低自成峰。
幾乎是緊挨著馭靈宗的北邊天空處,一處烏雲盤旋,凝而不散,隱隱能聽到雷鳴聲,烏雲下邊應該就是那處小有名氣的古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