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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在身側的拳頭不住地顫抖著,好啊,真是好,七層黃土一捧白骨,你倒是去的輕巧,卻連一點活路都沒給我留!
雙膝一彎,花梅令忽然就這麼跪了下去,跪在那石壁前,身下是堆積的白雪,漫天的銀花如同送行的輓歌,帶著刺骨的寒風,已經到了臘月。
隨後跟上來的武林盟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如此高的山澗,幾乎失去武功的神刃,根本不可能有活路,而那石壁上的字也證明瞭一切。
兜兜轉轉了一年,追殺令下了這麼久,此時事情終於有了結果卻儘是滄桑之感。劍宗神刃,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就這麼墜身於斷崖,屍骨無存。
花梅令緊緊地攥著那柄匕首,雙肩忽然慢慢地抖動了起來,他似乎在刻意壓抑著什麼,但在場的哪個不是身經百戰,那隨風而來的嗚咽聲再清晰不過。
這世間情之一字,踏碎了多少人的心,就連常年流連於花叢中的花梅令也難逃一劫。
戰天下看了花梅令許久,然後慢慢地抬起頭,在他們頭頂二三十米處的山崖上依稀能看見兩個人影。一個已經連眉毛都花白了一片,另一個渾身是血卻玉樹臨風,他久久地佇立在懸崖邊上向下看著那跪在地上的身影。
「你真的決定這麼做了嗎?」苦海禪師問道。
浮堯點了點頭,他的心彷彿也在隨著花梅令那顫抖的肩膀而抽搐。他一直以為,像花梅令那樣的人是不會哭泣的,至少這份感情中似乎一直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可今天一天他卻兩次看見花梅令落淚了。
不是點了他的睡穴了嗎?為什麼還會看見呢?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為的就是不想讓他親眼看見這一幕啊!那雙漂亮的雙眸中流淌出來的淚水,只是看一次便覺得夠了,受不了了,再也不想看第二次了。
他明明是在心裡這麼發誓的,可是……
「對不起,對不起……」浮堯低聲地念叨著,他紅著眼眶伸出手隔空勾勒著花梅令的輪廓,「別哭了,替我活下去吧!我會一直愛著你,等著你,即便百年之後……」
苦海禪師看著他慢慢地嘆了一口氣,「安心吧,戰盟主答應你,只要你願意回山洞中便撤回追殺令,至於花莊主,他自然會保護周全的。」
浮堯點頭,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辦法了。黑煞和白撫已經不在花梅令的身旁了,而花梅令又樹敵無數,早晚會落得被人追殺的下場。亡命天涯的滋味他體會過,已經沒必要讓花梅令再體會一次了。那麼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尋求戰天下的幫助。
戰天下是花梅令的父親,他自然放心,而戰天下的條件也很簡單——這場鬧劇該收尾了。
浮堯正打算離去,山下的花梅令忽然動了起來。他站起身踉蹌著走到了武林盟這邊,一路走到了東陽白鳳的面前。
他這一轉身孟三千忽然注意到他手中的匕首,頓時瞪大眼睛喊道,「這匕首你從哪裡得來的?!那是我娘送給我爹的信物!」
花梅令卻不言,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東陽白鳳,東陽白鳳從沒見過花梅令如此失神的模樣,他拿過那紙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九色琉璃珠,遇血即溶」幾個字,頓時心中百轉千回。
孟三千見沒人理他便又叫道,「我在問你話!你從哪裡得來的?!」
戰天下皺起眉,「夠了!那是我送給曉靜的。」
「無論是誰送給誰的,告訴我為什麼它會在這!」
他們吵著卻都沒有發現花梅令已經踉蹌著走到了懸崖邊,他佝僂著背,站在了最後一個血印上,東陽白鳳忽然驚叫一聲,「花梅令!」
戰天下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上前一步,花梅令卻忽然轉過身喊道,「別過來!」
腳步硬生生地頓住了,少林方丈也看出了端倪勸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