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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時影脫口，神色不可控制地變幻。

&ldo;這就是&l;莫測律&r;。&rdo;智者低聲，一字一句，&ldo;這條律法，就是告訴雲荒所有的術士：天意莫測，不容窺探。可惜，居然在七千年後已經失傳。&rdo;

&ldo;……&rdo;時影沉默下去，沒有回答。

‐‐在他內心，竟然隱隱覺得對方這種說法是正確的，雖然聞所未聞，卻是雲荒術法的真正的奧義。

&ldo;胡說八道！&rdo;朱顏雖然沒有完全聽懂對方說什麼，然而已經感覺到師父的動搖，立刻大聲反駁，&ldo;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什麼天意莫測？所謂的天意又是誰制定的？&rdo;

&ldo;星辰執行的規律、傳說中由開天闢地的鴻蒙之神制定。&rdo;智者居然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ldo;而除了九天之上的雲浮主宰者和我，這個大地上的一切都被星辰支配，無一例外。&rdo;

&ldo;什麼鴻蒙之神？

九天雲浮？聽都沒聽過。&rdo;朱顏聽著聽著，又不耐煩起來，指著對方，&ldo;你又算老幾？憑什麼你就要除外？&rdo;

&ldo;我算什麼？&rdo;智者苦笑起來，搖了搖頭，&ldo;算了……陸地上的人類，終其一生都無法理解這一切吧？就如井蛙不可語滄海，夏蟲不可語冰‐‐沒有必要再和你們說下去。&rdo;

時影沒有說話，只是聽著祂和朱顏的對話，手指漸漸握緊，幾乎連指節都發白。對於這一番對話，他遠比朱顏領悟得快和透徹，所以這一瞬內心的震驚和衝擊也更加無以言表‐‐是的，這個黑暗中的神秘人所說短短几句話，其中的奧義、甚至遠超大司命昔年對自己的教導！

祂不但提出了大司命都不曾聽說的&ldo;莫測律&rdo;，而且還提到了九天的雲浮城！

那座傳說中的城池、只有空桑皇室卷宗裡才有記載，也是雲荒最高秘密之一，若非大司命大神官不可能得知，而祂竟然信口便說了出來？祂究竟是誰？為何並不屬於這片大地，也不受時間的約束？

如果天意註定無法被窺探，那麼迄今為止，他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枉然……

想到這裡，時影心裡忽然冷靜。

不，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他絕不能被對方引導！

&ldo;夏蟲雖只鳴一季，亦然足夠。&rdo;時影抬起一隻手，默默按住了情緒有些激動的朱顏，回答，&ldo;寧鳴而死，不默而生。&rdo;

他的手平靜而有力，讓朱顏頓時心

安了不少。少女轉過眼眸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發現他的表情雖然有些奇特、眼眸卻已經重新恢復了亮度。那一瞬，她的心裡也安靜了下去，重新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ldo;寧鳴而死，不默而生？&rdo;智者低聲重複了一遍。

&ldo;是。&rdo;時影斷然回答。

&ldo;好……好！&rdo;智者忍不住冷笑了起來，&ldo;原本命運的轉輪要在七十年後才開始轉動，但既然你們如此一意孤行，想要逆天改命‐‐那麼，就讓我先來看看你們夠不夠資格吧！&rdo;

那一瞬，神廟裡忽然黑了下來。

天地驟暗。烏雲從頂上直壓下來，如同墨海洶湧撲向神廟，狂風從六合之中呼嘯而起，圍繞著伽藍白塔，幾乎要將白塔折斷！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