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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給自個兒贖身,也知道你還在等他。可是即使是做夢,這時候也差不多該醒了。都兩年多了,那人連個口信兒都沒給你捎過,怕是……唉。”
她抽出帕子,輕輕按了按眼角:“這話雖然不中聽了些,但媽媽好歹也得提點你一句。興許……興許你對他來說,不過是鴛夢一場。男人大多負心薄倖,他在京城裡開了眼界,咱們沈家堡這些庸脂俗粉便就不夠看了。如今之計,不若趁早替自己打算。”
春紅不搬是為了賣身賺錢,等一個沒音訊的男人?這邏輯怎麼有點怪呢。
我輕輕搖頭:“媽媽不要再說了,兩年都等下來了,我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年。至於別的……我,我心裡亂的很。”這媽媽的感覺和下那位李姐明顯不太一樣,她眼角眉梢都透著股子精明,不知是計劃著怎麼讓我“替自己打算”。
老鴇嘆了口氣:“這三年下來,你手上也攢下些錢了?咱們擷芳院廟雖小,但也算是私娼裡數一數二的牌子了,每日的恩客不知凡幾。你若是想要生財,不如就拿你的體己入個夥,我按月分給你花紅。你放心,若你那哥兒轉日來尋你,我二話不說便同你結算清楚,絕不拖延。”
這是要我做二老鴇啊。我生來對入股這種手段不太感冒,要麼就做老闆自己做主,要麼就乖乖做打工仔。這老二沒多少權力還要擔風險,不值。再說這老鴇一看就不像是個厚道人,現在說馬上給錢,到時候捲款跑了我找誰哭去?我得再觀望觀望。
我眨眨眼睛,儘量表現出一臉惶然無助:“媽媽一下子提這個,我心裡沒底得很,能容我多想幾天,再答覆媽媽麼?”
老鴇聽我如是說,臉上的熱絡瞬間就淡下來,半晌笑笑:“那是自然的了,畢竟是多年攢下的血肉錢,謹慎一些總沒壞處。”
一時沉默,老鴇玩了一會帕子,輕聲道:“至於換房間的事兒……”
我笑道:“可是李姐沒和媽媽說?我捱了幾天餓,心裡已經明白過來了,我這不是已經在收拾了?”嘖,不能轉變太快,帶點怨氣似乎更好?
老鴇愣了一下:“你要是不想搬,也是使得的。只是咱們擷芳院地方小,沒那麼多住處,只能委屈你跟別人共處一室,你看成麼?”
我眨眨眼,笑道:“媽媽如此寬厚,我哪還能說個不字兒呢。”搞什麼呢,春紅絕食幾天抗議沒見你來說什麼,現在我說我不做釘子戶了,你跑來跟我說不用搬?
咱們說反話玩兒呢?
老鴇一笑,眼波瀲灩流轉,彷彿白水銀裡養著的黑珠子,平生媚態萬千。瞧瞧,這才是正經當花魁的料子。
她向門外輕輕招手:“飛絮,來。”語氣和藹得像是召喚一隻小狗。我這才發現,門外一直有一角碧綠的紗支愣著。
紗衣動了一下,怯怯地走進來個小姑娘,看樣子也不過十五六歲左右,然而臉上塗得和染料鋪差不多,看不清本來面目。我懷疑她是野戰隊退役的,瞧這迷彩上得多專業。
抱歉,我不是有意毒舌,我也堅決不會承認是因為我嫉妒她名字比我好。
飛絮懷裡抱著個小布包,誠惶誠恐地站在我們面前,誠惶誠恐地向我問好:“春紅姐姐。”看神情,似乎下一個鏡頭就是我要咧開大嘴吃了她。
我眯著眼睛,春紅這時候應該覺得不爽。
老鴇偏著頭看我一眼,拉著我手輕聲地勸:“傻孩子,咱們做姐兒的統共只有幾年好時光,誰見過年過十八還花枝招展的姐兒?飛絮這孩子老實,你多帶攜著她些,她日後自會感激你。”
十……十八……
餓滴親孃四舅老爺,誰也沒跟我說過窯姐是消耗量這麼大的消耗品啊!……那春紅現在多大?
我被打擊得神思恍惚,朦朧間聽見老鴇衝飛絮道:“這一年裡,你交給我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