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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言一言不發,冷著臉一把抓起宣兆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宣兆低呼一聲,柺棍在地上拉出一道刺耳的尖聲。
他根本跟不上岑柏言這麼快的步子,幾乎是被岑柏言半拖著進了男洗手間,岑柏言把他拉進一個隔間,「嘭」 一聲甩上門,宣兆後背抵著門板,胸膛微微起伏,氣息不勻地問:「柏言,怎麼了?」
岑柏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這麼生氣,就好像宣兆安了一塊鐵板在他心裡,拿小火滋滋烤著這塊鐵板,他看見宣兆病成這個德性,一顆心臟都緊縮起來。
「贏了比賽應該開心呀,」 宣兆背後是堅硬的門板,身前的面沉如水的岑柏言,他被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小心翼翼地問,「我惹你生氣了嗎?」
岑柏言沒有回答,不由分說地摘掉宣兆那個礙事的口罩扔進垃圾桶,宣兆擤了擤發紅的鼻頭,從口袋裡拿出一沓紙巾,捂著口鼻說:「你把我口罩丟了做什麼?」
岑柏言又把那沓紙巾搶過來,揚手扔進了垃圾桶。
「你」 宣兆不解,「你怎麼了?」
「我給你買的衣服你不穿,給你買的圍巾你不戴,」 岑柏言盯著宣兆發白起皮的乾燥嘴唇,聲音低沉急促,「你就打算靠著一個口罩一疊破紙過冬是吧?」
宣兆微怔,他和岑柏言離得很近,岑柏言穿著單薄的球衣,胸膛起伏時甚至能隱約看出肌肉的形狀;他鼻腔裡滿是岑柏言運動過後的味道,並不難聞,是一種很特殊的雄性荷爾蒙氣味。
「你這麼聰明,」 岑柏言一低頭,逼迫宣兆和他對視,「別說你看不出來那些衣服是給你的。」
宣兆怔愣良久,才往一邊偏過頭,忍耐著想要劇烈咳嗽的衝動,嗓音沙啞:「你可以不管我嗎?」
岑柏言沒說話。
「我知道你把我當成一個很窮的朋友,」 宣兆故意曲解岑柏言的用心,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恰到好處的壓抑和苦澀,「你不用 不用過分關照我,我不至於窮到吃不上飯、穿不起衣服。」
——原來他以為我是在扶貧啊。
岑柏言喉頭一哽。
「你不要再管我了,」 宣兆實在忍不住了,抬手捂著嘴咳出了聲,「咳咳咳 那些衣服太貴了,我穿不起的。圍巾和帽子我上次戴了,已經重新洗過了 咳咳」
「別人做慈善還能拿個錦旗,我做慈善還要被你作踐是吧?」 岑柏言爆了句粗口,冷笑一聲,「行,宣兆,我要是再上趕著操心你,我就和你姓!」
岑柏言抬腳重重一踹門板,脆弱的塑膠板發出巨大的一聲 「砰」。
宣兆咳得直不起腰,開啟隔間門,拄著柺杖狼狽離開。
第20章 醉酒
呼呼呼呼,無獎競猜:柏言會不會回家參加萬千山的生日宴呢?
驚雷酒吧。
「你幹嘛呢?臉比我攢了一星期的球襪還臭,」 陳威勾著岑柏言脖子,「贏了比賽還不高興,剛我還見你把儲物櫃裡一大袋衣服扔了,咋了啊這是?」
岑柏言靠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指尖撣了撣菸灰,面沉如水:「沒事,你們玩你們的。」
「好好的慶功宴,你丫是真掃興。」 陳威嘀咕一句,又說,「哎對了,你下午和我小宣老師說什麼了,我去廁所找你們,看他匆匆忙忙地走了——」
「別和我提他,」 岑柏言煩躁地說,「想到那瘸子就煩。」
陳威疑惑道:「你也說了人就是一瘸子,能怎麼你啊?」
「他沒把我怎麼,就是讓老子煩了,」 岑柏言夾著煙,對著陳威隔空一點,警告道,「別再提他。」
「有病,」 陳威嘀咕道,「煩他還要來這他打工的地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