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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已經被交警叫去問過話,說什麼不但是違規駕駛,負全責,車輛還載了,短短一條兩個多小時的運輸路程,竟然被罰了近萬塊。老潘也不容易,被政府徵用祖上留下的土地後,就自己承包了一個運輸隊,有一頓沒一頓,以遊擊的形式四處攬活,而肇事司機是他親友中的某個小叔子。看著老潘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心一軟,很自覺地墊付了肇事司機的醫療費。更可怕的是相撞的另一輛運貨車的司機搶救無效,命喪黃泉。整整一個清晨,耳邊縈繞著死者親屬撕心裂肺地哭喊聲,而我和老潘被部分衝動的家屬圍住,咒罵聲此起彼伏。
我好不容易從人群中突圍,爭分奪秒地給三元謝經理打了電話。謝經理很人道地詢問了傷勢情況,當然對於我和運輸方的糾紛他理智地規避了。而對於工期可能被延誤,他卻難得語氣嚴肅:“江小姐,我想這個問題我們不用商榷了吧。你也知道,目前政府方面很重視這個工程,按計劃,兩個星期後還有大學城開幕式。我私下以為你還是盡力組織新的貨物比較務實。這些合同裡寫得很明確。”
我放下電話,心情無比沮喪,如今要工廠趕緊補貨,估計是很難的。而合同裡的確很明確我方要承擔一切經濟賠償。等了時間合適,我給厲秉年的辦公室去了電話,秘書maggie告訴我厲秉年回美國處理要事,估計回來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我和maggie簡略通報了一下情況。maggie沉吟片刻,建議我問問Teresa的意見。我這才想起暗中助我簽約成功的神仙級人物Teresa。一個上午,我試圖和她聯絡,都沒有成功。等到肇事司機傷情穩定,我和老潘匆匆趕回肇事現場,綠茫茫的田裡,撞壞的卡車已經被拉走,四處散落著包裝的材料,和四分五裂的馬桶碎片。我正在思量如何追回部分被哄搶的產品,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田頭行走時,Teresa給我了電話。等我和她提及車禍的善後等事宜後,Teresa很直斷地說:“江小姐,這件事應該由運輸隊負責。”
我委婉地和她說運輸合同細則並不明確,以負責人老潘的狀況,要賠償我們的經濟損失,可能性很低。況且還有傷者躺在醫院裡,而死者的賠償金還待定呢。
Teresa有些頤指氣使:“江小姐,你入行很多年了吧,這樣的事情怎麼處理,難道還要我來教你。什麼傷者死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最好抓緊時間解決自己的貨物問題。”說著,掛了電話。
我很失望地放下電話,有些苦楚地看看身邊的老潘。老潘很厚道和我商量:“小江,我有個遠房住在附近村,不如我去村裡問問。”我點頭,執意和他同行。不湊巧,老潘的遠房親戚出門打工了。我們輾轉多次,才找到一名村幹部,說明來意。村幹部明顯不想幹涉,叼著煙:“我們村民怎麼可能去哄搶。你們到別的村看看吧。”說完一幅趕人的模樣。無奈,一個下午,我們在村裡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詢問被哄搶的貨物,結果可想而知。傍晚時分,我和老潘在攤頭各叫了碗湯麵,只能讓老潘再試著聯絡一下他的遠房親戚,看看有沒有可能做做村民的工作。
我疲憊萬分地回到綠園,一推門,就看到葉容寬已經出差回來了。一身正裝的他臉色鐵青地看著我,十足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
“哦,工作上的事。”我有氣無力地敷衍著,癱倒在沙上。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工作能讓你披星戴月?”葉容寬毫不留情地反諷。
我有些惱怒:“葉容寬,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想去,可以直接說,何必勞師動眾地逃之夭夭?”葉容寬越冷酷地說。
他一說,我才記起曾答應今晚陪他參加某個政府活動。不過那好像是冷戰前的事情吧。他出差前,也沒有提醒過我,我怎麼可能記得。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