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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電話鈴響了,是第一書記打來的:&l;費克拉&iddot;費多洛夫娜,請您來一下。&r;我那時多麼滿足啊。其實,我走到各個村莊去,是非常困難的。我被派往的地方都有二,三十公里遠。有的地方可以乘車去,有的地方卻只能靠步行。我有時在森林裡走著走著就跌倒了,好半天爬不起來。我只好把手提包放在地下,掙扎著撐起身子,扶住樹幹站起來,繼續趕路。我已經領取了退休金,本來可以自由自在地過日子,可是我在家裡坐不住。我想做一個有用的人,我想像別人一樣地生存。我和妹妹在一起過日子……這幢房子是政府專為我們造的……&rdo;
&ldo;是一座很好的房子,又寬敞又高大。我還從未見過這麼高的天花板……&rdo;
&ldo;不,&rdo;費克拉&iddot;費多洛夫娜一把抓住找的手,說,&ldo;你覺得它很高,那是因為這裡面沒有孩子……&rdo;
我從這幢房子裡出來,一種負疚感油然而生;這兒就生活著一位應該為之寫書、為之歌唱的人,而我們對於她卻不聞不問。這樣的人有多少啊?正在身旁而又未被我們感覺到,意識到的故事太多了,猶如歷史本身。
在我的軀體內,烏克蘭血液與白俄羅斯血液一起流動。也許正是這個原因,當我聞到基輔的栗子樹氣味時,心口就跳得十分劇烈。我母親當年就曾帶回一棵小栗子樹苗,把它栽在波列西耶我們老家的宅旁。而現在,索菲亞&iddot;米倫諾夫娜&iddot;維列夏克在給我的信上,親切地稱我為&ldo;好閨女&rdo;。
她的回憶,把我們倆的生活緊緊連線在一塊兒了。
&ldo;我不能單純地給您講戰爭,&rdo;索菲亞&iddot;米倫諾夫娜事先告訴我,&ldo;我不能脫離我的童年、青年時代,脫離我的家庭和學校,來講述我的戰爭經歷。要講就講整個生活道路吧……&rdo;
索菲亞&iddot;米倫諾夫娜&iddot;維列夏克‐‐可歌可泣的日托米爾地下活動的參加者。她在蓋世太保的刑訊室裡奇蹟般地活了下來。下面是她關於自己生平的自述:
&ldo;我覺得,正是戰爭的生活氣氛把我們培養成具有後來那種表現的人。在蓋世太保機關裡的最後一次審訊中(這次審訊後,我第三次被列入槍斃名單),按順序已經是第三位刑訊者了,就是在這個自稱教育家的傢伙審訊我時,發生了這樣一件事……這個蓋世太保逼著我向他解釋,為什麼我們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我們的思想見解對我們是如此重要。&l;生活高於任何思想,&r;他說。我當然不同意他的話。他狂叫著,毒打我。&l;是什麼使你們成了這樣的人?是什麼使你們連死都不怕?為什麼共產黨人認為共產主義必定在全世界獲勝?&r;他問道。他講一口流利的俄語。
&ldo;於是我決定把一切都講給他聽,反正我知道他們要殺我的,我不能這麼白白死掉,要讓他知道我們是有力量的。大約有四個小時,他提出問題,我就盡我所知,盡我在中學和大學所能學到的社會經濟學知識去回答他。哦,他是多麼狼狽啊i他抱著腦袋,在刑訊室裡走來走去,然後又象釘在地板上似地站住,呆呆地看著我,看著我,第一次沒有動手打我……&rdo;
我們可以想像一下這場道德的決鬥,一個被毒打的女囚‐‐&ldo;我的頭髮被揪掉了一半,以前我有兩條大辯子呢。&rdo;她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