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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話來解釋這種熱情呢?託爾斯泰把它稱做&ldo;潛在的愛國主義熱忱&rdo;。而她們談起自己來倒簡單得很:&ldo;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又何必說呢?我們從小就受的這種教育:祖國就是我們.我們就是祖國。&rdo;但我們卻必須弄明白這些,要把‐切都搞清楚,因為我們是她們的後代,她們的子孫!
我一邊聽錄音,一邊浮想聯翩……不,我不能設身處地地想問題。我怎麼有權在這裡談自己?如果用&ldo;我&rdo;去度量&ldo;她們&rdo;,那就不能僅僅是記錄,而且還要體驗:當年這是怎麼回事?我想像著,彷彿親眼看到她們如何進入瀰漫著士兵菸草味的悶罐車一一這些姑娘,頭髮剪得象男孩子,穿著清一色的軍服,不合體的空落落的軍大衣,顯得那麼笨拙、難看。她們還不肯當著女伴的面流眼淚,不好意思接受母親長時間的擁抱:要知道,她們這是在開赴前線哪!
據她們今天回憶,當時在火車上,年紀稍大的女人都心事重重,默不作聲,而她們年輕人一路上又唱又笑。我問她們,她們上前線時印象最深的是什麼,回答是一樣的:高唱心愛的歌曲。對此我覺得奇怪。她們當時哪懂什麼戰爭?十七八歲的姑娘怎麼可能懂得戰爭?
比如,醫士瑪利亞&iddot;瓦西里耶夫娜&iddot;季霍米洛娃回憶說,她在戰爭爆發前一個月才從護校畢業,分配到列寧格勒地區的一家鄉村醫院。她剛剛到任,安頓下來,‐‐
&ldo;我立即被召到兵役委員會,得到通知說:&l;給您兩個鐘頭時間,收拾一下,要派您上前線。&r;我急忙整理行裝,把所有東西都裝進一隻小手提箱裡。&rdo;
&ldo;您打仗隨身帶的是什麼?&rdo;
&ldo;糖果。&rdo;
&ldo;什麼?&rdo;
&ldo;滿滿一皮箱糖果。先前派我到農村工作時,發給了我安家費。一有了錢,我便用這錢統統買了巧克力糖,整整裝了一皮箱。箱子最上面放了一張護校同班同學的合影,上頭全是女孩子。
&ldo;我到兵役委員會報到。兵役委員問我:&l;把您派到哪兒去呢?&r;我反問他:&l;我的女伴要去哪兒?&r;‐‐我和她是一起到列寧格勒來的,她在鄰村工作,離我十五公里遠。兵役委員聽到我的話笑了:&l;她恰恰也是這樣說的。&r;&rdo;
明斯克地區貝列金諾中心區的塔瑪拉&iddot;伊拉利奧諾夫娜&iddot;達薇多維奇(上士,司機)還記得這樣一件事:
&ldo;……我是從司機訓練班出來的,學了六個月開車。我是個教師(戰前我讀過中等師範),但根本無人間津,戰場上誰需要教書的?需要的是軍人。我們訓練班裡有很多姑娘,能配備整整一個汽車營。
&ldo;有一天外出訓練……我一想起這事就不由自主地要流淚。那時在春天。我們打完靶返回營房。我在野外採了一束紫羅蘭花,很少的幾朵。我採來後,把它綁在槍刺上,就這樣一路走了回來。
&ldo;回到營地,指揮員召集大家列隊,然後點到我的名字。我站了出來,可我忘記槍刺上還扎著一束紫羅蘭花。指揮員開始厲聲訓斥我:&l;軍人就應該是軍人,而不是採花女……&r;他弄不懂,在這種嚴酷環境中我居然還有心思想到花兒。
&ldo;可我沒有把紫羅蘭扔掉,而把它悄悄取下來,揣進了衣袋。為了這幾朵紫羅蘭,我被罰了三次額外勤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