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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刑訊的最知道人身上哪裡疼,裴侍郎被掐得六根清淨,連連告罪。
夏大人姑且放過了他,兩位老友推杯換盞,正熱烈討論倘若最終判她個斬首,是選刀快的老張,還是刀利的老李、若是毒酒,應是醬香型還是濃香型等人生重大問題時,一大波帶著香風的宮人迤邐來到天牢。
「裴侍郎,今後請和夏大人保持三尺以上的距離。」首領太監高禮走過來扒開了他們。
裴侍郎唯恐他們是來送毒酒的,粘上去嚶嚶哭泣道:「老高,我與夏大人交契多年,深知其為官清正,實不忍見明珠入土,可否轉達上聽,容我等募集萬民書,為夏大人保得性命?」
高太監從裴謙懷裡把皺皺巴巴的袖子扯出來,輕咳一聲,抖開一張明黃色的絹帛。
「罪臣大理寺卿夏洛荻聽旨。」
「大理寺少卿夏洛荻,女扮男裝,欺君罔上,致令民間沸議如潮,朝廷蒙羞,其罪當誅……」
「然念其雖私德不修,但為官六載,法度嚴明,兼有從龍之功,故免其死罪……」
聽這個話頭,大魏法典倒背如流的夏大人心裡有了數。
按她這個罪行,這些年的功勳加加減減下來,十有八-九是判個刺配東海永不錄用,憑她這些年在朝堂的關係,服刑時也不至於過得太差……
也罷,就當帶不語回老家隱居了。
夏洛荻抖了抖袖子上的灰,一邊暢想著養老生活,一邊準備領旨謝恩,卻忽然聽見聖旨最後一席話,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高太監:「……咳,著令罪官夏洛荻即日入宮,冊為才人。」
都是熟人,高太監也不敢去看夏洛荻的表情,從大牢欄杆縫裡把聖旨塞進去。
夏洛荻一臉呆滯:「老高,夏某可有聽錯?是冊為才人,不是冊為人才吧?」
高太監屏退宮人,蹲下來安慰她道:「御史臺的聞人大人託我給您帶個話,以後您就當您是個人才,在宮裡一樣發光發熱。」
她為了大魏法治勤勤懇懇那麼多年,嘴上整日為國捐軀,沒想到皇帝老子這下真的要她捐軀了。
夏洛荻繃不住了,震撼得手都在抖:「那吾妻子何如?」
裴侍郎狂喜:「汝妻子我養之。」
高太監連連附和:「他養、他養。」
夏大人:「閉嘴,汝與那曹賊何異?!」
裴侍郎快樂地溜了:「弟本想入贅,但上官既然這麼說了,那弟明日改姓曹也未嘗不可」
夏洛荻:「……」
夏洛荻陷入了沉思。
她老婆今後有別的男人。
她老公一直有別的女人。
……那本官豈不是,雙重綠帽?
直到當天晚上,夏洛荻進了宮,被一群漂亮宮女按著洗刷打扮完畢,被送去侍寢的路上,還在思考這個死亡問題。
「老高。」
高太監唯恐這位以剛正不阿著稱的廉吏想不開自盡,一路親自護送春恩車,聞言連忙湊近車窗。
「大人您講。」
夏洛荻:「夏某思前想後,此詔古怪,夏某自認對聖上算是瞭解,斷不會下達此等引人非議的詔令,中間或有內情,可否告知一二?」
高太監眼珠轉了轉,賠笑道:「咱只是個宮奴,聖上有什吩咐就聽什麼,豈敢妄自揣測聖意……」
夏洛荻幽幽道:「有什麼話是不能對夏某這個青天大老爺說明言的麼?」
高太監想起今天宣政殿裡外臣們閒言碎語中,大理寺府衙外一連十數日有百姓自發聚集為夏大人祈求赦免死罪的景象,一時間心情複雜。
「非要說,這都是夏大人多年懲惡揚善,官聲清明的福報。」
夏洛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