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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在宮女們這邊頗有威信,聞言便一個個收斂了目光。
「請夏才人隨奴上樓。」
進暖閣後,撲面便是一陣幽雅的青木香,閣內書畫、瓷器裝點有致,放目所見的博古架上,多是珍奇的孤本,想來德妃也是個愛書之人。
夏洛荻一路來到三樓,只見得一道紫竹簾後,隱約綽立著一個月白宮裝的女子。
「見過德妃娘娘,妾……」
「不必多言,是代崔統領前來問話的吧,坐。」
德妃似乎不願露面,讓宮女給夏洛荻奉了茶,隔著簾子道:「既是問案,本宮便直說吧——慘死的乃是本宮堂姐,本宮在孃家時雖與她不對付,卻也從未想過害她,她慘死於宮中,今日被禁足的便不是本宮,本宮也要為她討個公道。」
夏洛荻端起茶盞聞了聞,青碧色的茶水裡浮著幾根色澤喜人的上好毛尖,便知泡茶的宮女也是有功夫的。
「娘娘是爽快人,既然有洗清冤屈之想,還請娘娘將那夜之事詳細道來。」
金華宮夜宴那日,皇親國戚、權臣貴胄雲集一堂,女眷們這邊單獨開了一殿飲宴,因皇后不適,便由德妃代為主持。
宴中皇后難得到場,舉杯同慶時,只有齊王妃坐著,德妃聽到她與旁人竊竊抱怨,說一個番子當皇后,還讓她這個名門之後敬酒,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這些話平日裡在私下說說便罷,中元節乃祭祖宴,皇后代表的也是皇帝的體面,當然,齊王妃不給皇后面子,以她孃家人的身份,德妃也落不得一個好名聲。
齊王妃越喝越醉,到最後醉得竟敢直接開口諷刺皇后「非禮教中人、難登大雅之堂」,德妃見氣氛尷尬,立即讓宮女幫忙扶著齊王妃帶回了寢宮。
之後,她將宮女屏退,說了小半個時辰的私房話,便讓齊王妃休息在東配殿,回到了宴席上,直至回宮後發現齊王妃已經不在東配殿,被吊死在了小佛堂裡。
夏洛荻聽罷,道:「……事情大致已明瞭,只是娘娘當時為何換了身衣服?」
德妃道:「我那堂姐酗酒甚重,我豈能沾一身酒氣回到宴上。只可惜當時那身衣服當即便被宮女拿到浣衣局清洗了,未能留下來以證本宮的清白。」
那換下的偏偏是一件深紅色的衣裙,便是作案時濺了血在身上,也極難看出。等到去浣衣局取那件衣服時,浣衣的宮女已經將之搓洗大半了,也沒能看得出上面是否有血。
德妃受寵猶在嬿嬪之上,浣衣局的宮女不敢怠慢,當時便洗了也是情理之中。
夏洛荻點了點頭,道:「那娘娘可否透露,當晚與齊王妃都聊了些什麼?」
德妃略一沉吟,卻不方便言明:「是些王府裡的陰私之事,與此案全然無關,恕本宮不便相告。」
「是否與案情有關,夏某自會評斷,還請娘娘不吝相告……」
「本宮說了,是些陰私,你……」德妃話頭倏然一止,手裡的茶盞咣當一下砸在桌上,「你說你姓夏?」
「嗯?」夏洛荻原以為德妃知道自己的身份,聞言,起身重新行禮道,「剛才說得匆忙,未來得及表明身份,犯官夏洛荻,眼下忝為清岙堂才人,娘娘的祖父李太師也算是妾的半師。」
大理寺卿,魏國百姓眼裡的夏青天。
「好……好。」德妃忽然連連冷笑,「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你竟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夏洛荻不解:「娘娘為何如此說?」
「你可知道本宮五年前是如何進宮的?」德妃指節握得發白,手腕上的玉鐲琳琅作響,「本宮……我那時年少,聽聞大理寺卿高風亮節,受百姓敬仰,與母親說這等君子堪為良配,祖父也願為我說媒,可是你、可你!竟為了躲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