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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回信說今年不回去,口稱公務繁忙,讓她多多愛惜身子。
吳月娘並沒有太大的失望,像去年一樣叫了吳家人進府陪伴,飲酒取樂。
就這麼過了幾年,西門慶穩坐江南,和李瓶兒儼然成了一個小家,李瓶兒逢年過節也要準備一份禮託人帶回清河縣給吳月娘。
西門晏已經十歲,西門琸、西門琛六歲,西門晟、西門昱則剛剛四歲。
十歲大的晏哥兒像個小大人似的,個頭僅比他爹矮半個頭,雖然讀書一般,但自小學了一身好武藝,每日督促著弟弟們練武讀書,讓爹孃少操些心。
這一天,晏哥兒帶著弟弟們在前院學習,李瓶兒和西門慶則在後院閒聊。
這幾年,西門慶像個居家好男人似的,就算有推脫不過的應酬也絕不過夜,再晚也要歸家。上官下屬送來的美人堅決不碰一下,轉手就或送或賣。李瓶兒對他算是很放心,日子越過越像一家人。
她捧著茶盞,忽然想起來,沖炕桌對面的西門慶說:&ldo;老爺,好幾年沒回清河縣,也不知大姐姐怎麼樣了。&rdo;
她提起這話,還是因為鋪子裡新進了一批布料,來寶做主將好的挑出來,搬進後院讓她挑選。
其中有一匹大紅妝花紗緞,輕薄又閃亮,漂亮極了。繡春極力推薦,讓她把這匹留下,回頭做成裙子穿著好看又涼快。
李瓶兒摸著布料,忽然想起了吳月娘。
吳月娘最愛大紅色,她為了避嫌一般只挑石榴紅或海棠紅,頓了頓,吩咐繡春:&ldo;把這匹包起來,回頭找人送回清河縣給大姐姐。&rdo;
繡春抿了抿嘴,沒有多說,飛快地包起來放到一旁。
&ldo;你怎麼想起她了?&rdo;西門慶喝了一口茶,閒閒地說,&ldo;她好著呢,穿金戴銀,呼奴使婢,鋪子裡的銀錢由她支取。再說還有吳大舅他們,她能有什麼事?&rdo;
李瓶兒柔柔一笑:&ldo;沒什麼,只是今天前邊剛送來一匹大紅的紗緞,我瞧著適合大姐姐,給她留下了。回頭你若有東西送回清河縣,就一起稍帶上。&rdo;
西門慶輕敲桌面,神態很放鬆:&ldo;我知道,那匹布賣得最好。你也做一身,穿上一定好看。&rdo;
李瓶兒輕聲回應:&ldo;我留下了妃色的,繡春已經在做了。&rdo;
西門慶睜開眼,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再說話。
吳月娘在剛開始的幾年,年年都喊吳家女人進府陪她,過了兩三年就膩了。
若不是她手裡有好處,誰人會大過年的盡耗在她這裡?別人也有自己的家。
只有她沒有。
府門雖大,卻只剩她一個人,空蕩蕩的不像人住的。這份空曠,再多的丫頭下人都填不滿。
她漸漸地失了心力,精神疲乏,夜裡不願入睡,直愣愣地坐著發呆,白天不願醒來,一睡就是大半天。
等吳大舅再次進府時,發現妹妹又躺倒在床上。
他大罵玉簫:&ldo;她不舒服,你也不曉得請太醫來看看?不派人跟我說一聲?&rdo;
玉簫低著頭,唯唯喏喏:&ldo;大娘不讓。&rdo;
吳大舅狠狠瞪她一眼,走到床前問月娘:&ldo;你哪裡不舒服?我去請個太醫來。&rdo;
&ldo;大哥,不必了。&rdo;月娘靜靜地看著他,語氣出奇的冷靜,&ldo;我心裡有數,這兩年吃了無數藥,不耐煩再聞那份苦味。&rdo;
吳大舅連聲勸:&ldo;你這樣怎麼行?妹夫正做著知州,你是知州夫人,大好的前程難道就這樣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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