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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我要瞞不住了。最近阮玉爸爸天天問我你去哪兒了。&rdo;
這一次化療前，陳督沒跟阮玉吵架。他特地選了阮玉犯病的日子去化療。
他出門的時候，阮玉是不記得他的。
有時候陳督也想，要是阮玉的病再重點就好了。最好徹底忘了他。
那他也就可以毫無負擔的閉上眼了。
但是一轉眼，又捨不得。
要是阮玉敢忘了他，他……他就躲被子裡偷偷哭。
陳督換了身便服，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在醫院的後花園撥通了阮玉的電話。
影片電話。
&ldo;我之前和幾個老朋友爬山呢，山區訊號不好。一直沒收到你電話。&rdo;陳督說，&ldo;你放心，我沒事。我馬上就回來了。&rdo;
&ldo;……爬山怎麼能叫亂跑呢?我又不像你，記性不好。出個門以後回家的路都忘了。&rdo;
&ldo;你別急，我馬上回來。&rdo;
陳督對著電話的前置攝像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04
陳督爸爸最終也沒能回去。
手術是請外國醫生來做的飛刀，本來醫生都說，可以出院了。
要出院的時候，陳督爸爸的病情惡化了。
這一次再也瞞不住了。
阮玉爸爸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沒站穩，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阮天眼疾手快地把他扶了起來。
很久，他失去焦距的瞳孔慢慢凝視到了我的臉上。
&ldo;……你說的真的?&rdo;
我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他扶住了我的胳膊，不，是掐住了我的胳膊。
&ldo;帶我去醫院。&rdo;
他的聲音裡帶著哽咽，最後，成了一聲悲鳴，&ldo;我要見他。&rdo;
他在車上哭的撕心裂肺，連腰都要直不起來。所有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比。
阮天小聲的跟他說著些什麼，不知道是哪句話奏效了，阮玉爸爸的哭聲終於停下了。
後來我去問阮天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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