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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民在！”李斯連忙匍匐在地，恭敬地回應道。
秦始皇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揶揄地問道：“看到你自己連同家人都死在趙高手上，你有什麼感想？”
李斯聞言一愣，這個問題確實直戳他的心窩。
不過他還是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苦笑著回答道：
“回陛下，罪民自知罪孽深重，死有餘辜。
然在臨死之際能看到自己尚保持著初心，
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只是你心中仍有不甘，
你覺得自己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業和抱負，是吧？”
秦始皇“貼心”的幫李斯，說出了他沒有說出來的後半段話。
不知為何，本以為已經釋然和心死了的李斯，眼眶中忽然湧出了淚水。
正如秦始皇所言，他還有太多想做的事情，他還想繼續輔助秦始皇征服更多的國家和土地！
“知我者，陛下也！”李斯強忍淚水，儘量保持聲音平穩，繼續說道：
“若來生再有機會，罪民定當一如既往竭盡全力，輔佐陛下，成就萬世霸業！”
說完後，李斯再也忍不住了。
他低聲啜泣起來，但依舊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旁邊的胡亥見李斯如此作態，頓時發瘋般的嘶喊起來：
“別裝可憐了！
你去死吧！
李斯！！！
去死啊！！！”
秦始皇見胡亥像是瘋狗般咆哮起來，
於是忍不住走了過去，
又是接連兩腳踹在了他臉上。
“啊！！！”
胡亥慘叫一聲，
臉上掛著兩個大腳丫子印，躺在地上沒了聲音，變成了一條死狗。
“聒噪…”
處理完了胡亥，嬴政又走回李斯身邊。
見李斯仍舊匍匐在地，但身軀卻微微顫抖，顯然是在竭力壓制著內心的恐懼與哀傷。
秦始皇嬴政的心中，不由得又起了些許捉弄的心思。
“李斯，你很想‘死’嗎？”嬴政緩緩開口，把“死”這個字，咬得很重。
李斯聞言，身子猛然一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且堅定地回應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很好。”秦始皇淡淡地應了一聲，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這一聲“很好”，
讓李斯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與無助。
“罷了，就這樣吧……”
李斯覺得自己已經註定要走向末路了，也再無任何可轉圜的餘地了。
可就在他準備放棄一切，
靜待秦始皇下令將他拖下去處死的時候，
秦始皇卻忽然話鋒一轉，說道：
“既然你如此想‘死’，
那你就回去把‘死’字抄寫一萬遍，並將它裱起來掛在家中。
日後，你便天天對著它，看你是否對它還如此渴望。”
“……”此言一出，李斯頓時愣住了。
“？？？”
片刻之後，
回過神來的李斯，
終於忍不住抬起頭望向秦始皇，
他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莫名的疑惑。
而秦始皇則是一臉淡然，又重新抬頭望向了天空之中的光幕。
“陛下……”
“秦王……”
李斯哽咽難言，只能將頭重重磕在地上。
額頭迸發出來的鮮血，染紅了青石地磚，
可李斯，
卻
